少刻,李莫愁又是“哇”的一口鲜血吐中,神采倒是好了很多。
“我……”陆展元倒是无言以对,本已僵化的手臂,倒是松了一些,最后完整垂了下去。
枯竹大师只是无法,却也不怪陆展元不知内幕,任由他怒骂。只是陆展元涓滴没有放开李莫愁的意义,又看着李莫愁脸上气色渐差,终究也是等不下去。只听枯竹大师道:“陆公子,获咎了!”
旁人自是晓得,均是不敢打搅。
这枯竹大师一提一推,直把陆展元拎起丢开。再一坐一扶,已经双掌运出,抵在了李莫愁背心。
李莫愁只顾将头埋在陆展元胸口,身形微微颤抖。
“我李莫愁在此指天为誓,从今今后,和陆家高低再无半点干系。在场的各位豪杰朋友作证,如有违誓,当如此剑!”
“莫愁女人,你这是要去哪,不如临时在府上……”管家阿根也算美意,但是毕竟话不能尽。
“少夫……”昔日几个要好的婢女尤是改不了口,亦是美意来劝,“姐姐你这身子是要去哪,我们好担忧你。”
这笑声似疯非疯,似哭非哭,甚是凄厉。初听只是让民气内压抑,到最后倒是让人胸闷气短,竟要捂起耳朵来。
“陆展元,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小牲口,我明天定要杀了你!”
俄然,人群中又是一声暴喝,一人缓慢窜到两人跟前,抬掌便打。
全场震惊,唯独李莫愁一人,盘跚步出门庭。
“这这这,这成何体统!”
此人不是别人,恰是何沅君之寄父,武三通。
言罢,倒是单臂一颤,手腕一抖,只听得“铮铮铮”数声,一柄长剑竟是断成数截。
“唰”的一声,李莫愁长剑指天,笑声尽收。
“莫愁,你……”陆展元不明所知,扣问之话未出口,却惊见李莫愁已经持剑在手,直指何沅君,眼神甚是绝然。
“好好善待陆郎。”
“阿弥陀佛,善哉善哉。”
直至李莫愁出得门庭,内里才又开端乱起来,一些人也趁机簇拥而来。
陆展元现在才豁然觉悟,本来本身刚才忘情所为,倒是伤了何沅君的心,也恼了武三通的意,更是让众来宾看了笑话,大大失了陆家颜面。
“大哥!”
这边枯竹大师起家退开,那边陆展元又立马赶上来将人扶起。未及李莫愁反应,已是再度将人抱住,笑中带泪,连连说着,“莫愁,你没事,真是太好了,刚才真是吓坏我了。”
“啊!”的一声,笑声化为一声长啸,同时一股气劲从李莫愁周身窜出,竟是震散了周身数张长凳,震倒了数位来宾。
“陆郎,你……”李莫愁一番遭受以后,身材尤虚,正不肯多理是非,只顾在陆展元怀中温存,却突感臂弯一僵,内心也是顿了一顿。
这枯竹大师所言非虚。刚才世人看不出,但他倒是自知。掌及腰身的时候,固然劲力收不回,但还是硬将手型挪了些许,终是避开了李莫愁关键。李莫愁刚才不过是内息不顺,再加上陆展元一番情话,使得她情感大为颠簸,更是气味不畅。现在一口淤血吐完,身材倒是矫捷了起来。
掌音同落,瞬息之间,却在半空被枯竹大师拦了下来。一挡一推,就将人推开了数尺远。只听得枯竹大师道:“三通师侄,你这又是何必呢!”
李莫愁只是悄悄说了一句,然后倒是一个急回身,“哈哈哈”大笑起来。
世人又是一阵惊吓,但是李莫愁却迟迟不脱手。
“陆展元,你当真不要脸!”
“天大地大,总有我容身之处,只是陆府再大,也不是我的归处!”
少刻,李莫愁蓦地昂首,刹时双手一推,将陆展元远远推开,不偏不倚恰好退到了何沅君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