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莫愁略微茫然,听闻话中并非私交私事。正欲要问,黄蓉却道:“李姐姐,你莫要曲解,本日寻你,实有急事要紧。”又对郭靖道:“李姐姐一心帮着我们,早已不是外人,这事不管如何,都须让她晓得。”
待到府中厅堂,只见黄蓉穿著宽衫,坐在一旁,容色蕉萃,郭靖不断的来回走动,郭芙红着双目,泫然欲泣。
场下都是聪明人,各自心中都猜得一些。黄蓉指了指双剑之下压着的一封手札,教郭芙拿了交给李莫愁,随即便拉回女儿,好生庇护。
李莫愁闻之叹口气,亦是诚心道:“郭夫人,你这番话,却教我忸捏了。我只道对郭大哥没有后代之情,举止间非常不羁,没想到让你这等难过。”
李莫愁更加不解,却见杨过和小龙女正也赶到。杨过进门问安,李莫愁便抢先道:“过儿,你是来告别的么?”不料杨过却说:“我本想本日走,但刚才郭伯母差人来寻,说有急事要我帮手,故而……”
杨过不及说完,郭靖已然有怒,竟冲着黄蓉轻怨道:“蓉儿,你如何连过儿都牵涉出去。”黄蓉不急不怒,倒是好生说道:“靖哥哥,我晓得你内心急,又不想让身边亲人涉险。但是,此事我们别无帮手,我也是无可何如。你若要怪,便怪好了,蓉儿决定没有二话。”郭靖叹一声“蓉儿”,亦不再言。
黄蓉说到此处停下,李莫愁已然晓得,“两兄弟死命护着郭女人返来,本身倒是教人擒住了,是不?”
两处住得略远,那仆人道:“李仙子,你身有武功,脚程又快,先行便是。”李莫愁道:“如何,郭夫人等我很急么?”那仆人低声道:“好似府里出了甚么事,郭大侠先前大发脾气,郭女人都已经哭了几次啦。郭夫人只教我来请你,余下的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待进内屋,黄蓉掩好门窗,李莫愁便问:“郭夫人,有甚么话如此隐蔽?”话刚问出,不料黄蓉倒是双膝一矮,便要跪她。李莫愁心念甚快,身形更准,一把托住,急道:“你这是做甚么?”
李莫愁叹道:“你说得也是。”说到小龙女,见杨过神采难堪,不免故意调笑,决计笑道,“师妹嘴上虽不说,但我感受获得,她一向模糊对我有敌意,总以为是我要抢走她的情郎。所幸这位情郎毕竟看准了她,没有教她绝望。”说完,又正色道:“过儿,承诺我,必然要好好待她,千万别负了她。”杨过心头一酸,脱口喊一声“姨娘”,便又再将人抱紧,却无它话。
李莫愁闻之一顿,寂静半晌,倒是反问道:“恨你如何?不恨你又如何?”不及杨过再言,却来推人出门,又道:“快快归去吧,这等虚幻之事,别再与我胶葛。我本日真的很累,不想多谈私事。”
郭靖又叹一口气,指了指桌上两柄长剑。
此时李莫愁已然明白,也不消黄蓉再说,当即应道:“郭夫人,你放心。此去蒙古大营,我便是不要本身性命,也必将让郭大哥返来和你团聚。”黄蓉感激而泣,却将她抱住,连声道:“李姐姐,我对不起你。”李莫愁轻笑一声,黯然道:“你们都成双成对,我又怎得忍心看你们分离。归正我只要一小我,若真到存亡之时,死我便充足了。”
次日朝暾东升,李莫愁夙起练气,精力焕然一新。私交暗压,倒也用心战事。运功三周天,便是换衣而出。
李莫愁翻开手札,细看不语,半晌转到杨过手上,自是未几说话。杨过接办一看,不刻便是脱口骂道:“好卑鄙的鞑子,这般威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