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姨娘……”杨过伸手一拽,自是扯住了李莫愁衣袖,欲言又止。
两人便挤在狭小的石棺内,一动不动。
说完,当即出掌推在一具石棺的棺盖边沿,内劲一发,稳稳将棺盖推了开来。棺盖一开,李莫愁便一个翻身,睡了出来。身形一入,便又擎起一手,在棺盖上一撩,刹时又合了上去。
“姨娘,你做甚么?”杨过一急,当即纵上,在棺盖上用力一推,倒是用了很大劲,才将厚重的棺盖推开。只见李莫愁闭目躺在内里,神态倒是宁静。
但见李莫愁运功出招,竟将石棺棺盖翻了过来。
俄然,身后一道影扑上,将李莫愁紧紧抱住,倒是窝在她肩头,哇哇大哭。边哭边道:“姨娘,你不要唱了,你不要唱了……你唱的过儿心都碎了……姨娘……”
“过儿,你吵我做甚么?你想试,不是另有一口吗?”李莫愁又是答非所问,让杨过不知该说甚么。
李莫愁终也是率性之人,当即掸开烟尘,却在床沿坐了下来,还招了杨过一起,两人并坐而说。
“姨娘,你如何都不说一声就来了,师姐和姑姑很担忧你。”杨过寻个话头,好教李莫愁对于他。
“过儿,若你所言至心,那便是你我的将来吧……”李莫愁嘴角露笑,心中甚暖。话虽不出口,但却满怀幸运。
俄然,杨过身形一动,倒是翻跃进棺,和她并头卧倒。两人挤在一起,已无转侧余地。
静闻其息,暗感其心。
当下说些好话让两人放心,本身便寻去一处石室。
杨过自小喜好寻李莫愁嬉闹,偶有机会缘到她单独神伤,老是不明就里。即便今后分离,亦多是怨她言之无信,就连此番再遇,也是对她多有妄图。当下听完李莫愁情.事,却被深深震痛,早已满腔悲切压得心中难受。此番歌声一引,天然是再也忍不住,纵声大哭起来。
杨过一愣,李莫愁便又解释:“王重阳在祖师婆婆过世后,又重新来过古墓。他见招破招,不平于人,故而刻下笔迹。但是你想过没有,他又是如何出去的?”
只见李莫愁正磕拜在徒弟的石棺前,喃喃自念。固然听不清楚念些甚么,但从她神采上,却能猜到几分。
待的吃过晚餐,四人便都早早回房,各自安息。
一个说得动情,一个听得痛心。直至忘了时候,忘了归程。
“姨娘,到底是如何一回事?”杨过不解问道。
“过儿,我们就要死了,你惊骇吗?”
“你!”李莫愁顿时便要发作,杨过当即垂下视线,身材今后缩了一缩。李莫愁顿了半晌,见得杨过神情甚惧,却又是不舍发作。忽又想起杨过儿时曾为有人诽谤她而打斗打斗,更是转了心念,直想:“过儿固然问得冒昧,但想来必是替我抱不平之心,我又何必指责于他?”
杨过看着李莫愁,摸不透她心机,只是听她光说后事,却不睬别的,心中甚是压抑,却道:“姨娘,我们都还没死呢。”
迷含混糊之间,暖暖度量当中,脑中倒是闪过梦中山洞场景。
就像小时候一样,每当杨过缠着李莫愁讲故事的时候,他们便是这般并坐而说。
“姨娘,这里写的都是老羽士自吹自擂的话,那里有甚么……”杨过尚未说完,李莫愁便等不及,骂道:“真笨,你平时那么聪明,现在如何就转不过弯呢?”
心中一惊,李莫愁睁眼转头看去,只见杨过目光也正凝睇本身。杨过道:“归正大师都会死在这里,那我便像小时候那样,跟在姨娘身边好了。”说完,便是将头一窝,靠在了李莫愁肩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