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英见状,心头略松,便又好生说道:“李姑姑,我们回屋去说吧。我想你和杨大哥之间,或是曲解了甚么。待会请他说清楚,再向你赔罪报歉,就好啦。”
李莫愁安睡榻上,杨过觉得程英要说她伤势,便先问道:“程家妹子,姨娘如何样啦?”程英一愣,立马答道:“李姑姑没甚么要紧的,她不过是急怒攻心,一时内息不顺罢了。”见得杨过神采稍安,便低下声音问道:“杨大哥,你过来,我另有事问你。”杨过正色道:“你问。”程英却又顿了好久,不知如何开口。过了半晌,才拉扯杨过衣袖,走到李莫愁榻边,将她左臂抓出,捋起衣袖,号召杨过近身。
“师父!”
程英眼看本身拦不住,而杨过又愣愣站在门口不动,当即大声呼喊:“表妹,表妹快来!”陆无双抢进,见得如此场面,当即大惊道:“表姐,师父,你们……”
程陆两人见杨过满眼通红,又听他竟说出这般话来,当下都是吓到手足无措,却连如何劝都不会了。
现在肉痛如绞,一时不能自已,竟是哇哇大哭起来。所幸程英懂事,当下好生劝道:“杨大哥,你别如许,快抱李姑姑回屋去,我给她看伤要紧。”
这时听到程英说要他报歉,便又是傲气上涌,刹时喊道:“谁要跟她报歉!”又道:“你们也别拦着,她有本领,就让她打我杀我好啦。归正在她眼里,我便是不值一看的人。”
程英心中大骇,想到李莫愁这番梦话,更是惊得失了神。当下想到:“李姑姑刚才口口声声骂杨年老是负心人,难不成……”当即心中惊涛骇浪,倒是不敢再想。
李莫愁看着两人手中之物,更是心潮起伏,说不出话来。很久,才凄苦说道:“我杀天下负心人,你们何必这般难堪于我?”说完,便是抢过两人手中丝帕,怔怔的拿在手中,一时候思潮起伏,心神不定。
世人回屋,程英略懂岐黄,自是打发了人,细心察看。李莫愁不过一时急怒攻心,当下服了程英的九花玉露丸,又受她按摩,便是气味渐顺,神采好转。只是浑噩不醒,尽说梦话。一时低吟轻喊“过儿,不要分开我”,一时又严峻疾呼“过儿,快逃,不要管我”。
李莫愁苦笑道:“英儿,你道我眼睛瞎了么?”换了口气,又道:“你还年青不懂事,便被人花言巧语蒙骗了。”又厉声道:“你别扶我,我要杀了这个臭小子!”
“你当我真的不敢么!”李莫愁摆脱陆无双,抢步上前,一掌又起,心中倒是想着:“穆姐姐,我对不住你了。”
程英道:“李姑姑,你承诺过姨舅要照顾我的。如果你真的要杀人,那我便用本身的命来换!”说完又求道:“李姑姑,请你饶过杨大哥吧。”杨过怔住,陆无双更是震惊。
李莫愁颤颤不语,陆无双却也不再拽她,而是退回程英身边,扑通跪下,也从怀里摸出一物,亦是半块丝帕,送于李莫愁面前,求道:“师父,如果你要杀一人,便杀我好啦。是我不好,带你来这里,让你不欢畅啦。”她也不晓得该如何说,就是不肯意看到杨过遭到伤害。
他此时心中也是悲忿,心想我对你至心一片,日夜思念,你却不问启事,见面就杀,当真是赤练蛇女魔头么。
程英奉养榻边,听得心惊肉跳。心中倒是想着:“李姑姑和杨大哥之间,到底产生了甚么?”但又不敢多想,也不忍再看李莫愁如此恶梦,自是去点她昏睡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