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两人恰是吕文德和郭靖。吕文德听郭靖说得实在,正合本身心中所想,当即也是叹了口气道:“郭大侠,月余前我便已经连发信函,向朝廷要求救兵。无法救兵大部迟迟未到,连续而来竟是些老弱,我实在担忧襄阳守不住。”郭靖道:“大人所虑不差。不过眼下既然如此,那我们也只要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我们江湖人士,既来助战,当和官兵一齐,誓死不退,力保满城百姓。”
李莫愁看着郭靖傻眼,便又笑道:“郭大哥,我和吕大人先前便了解,你不必大惊小怪。”又转对吕文德道:“当日不告而别,实为私事烦心。本日特来拜见,也好尽一份微薄心力。”
这一场厮杀甚是狠恶,那数百蒙古兵亦是懦夫。只是敌我当前,虽有敬佩,但终不包涵。李莫愁右手拂尘,左手神掌,杀得鼓起,好像玉面修罗。不消半个时候,已将西墙处蒙古兵将悉数斩杀。一刹时,心中大快,仰天长啸。这一啸直送云端,好像鹤唳九天,直惊的远处蒙古军战马嘶鸣不已,惶恐扬蹄,险险要把几个兵将掀下背来。
郭靖惹人来见吕文德,不及开口,却见李莫愁抢先揖礼道:“吕大人,别来无恙。莫愁有礼了。”吕文德怏怏回神,半晌才转过弯来,欣喜道:“是,是火……不,是莫愁,是莫愁。”
吕文德打量李莫愁一番,神采渐露顾恤,自发得她因吕骁之故,而削发入道,口中多有感喟,只道:“骁儿果然没有看错人。”李莫愁微微一笑,也未几做解释,只道:“大人,旧事不提,我们眼下大事,当是如何守住襄阳。”
郭靖先是一愣,随即喜道:“贤妹,我正惦记你呢。”李莫愁笑道:“郭大哥,惦记我甚么?你这般说话,郭夫人可要妒忌的。”郭靖笑道:“你老是喜好跟我开打趣,快快,我带你引见。”郭靖涓滴不在乎李莫愁言语之间打趣,两人几番相处,相互心性甚合,倒也不失为厚交一场。
一干豪气以后,世人渐又沉着,郭靖轻叹道:“吕大人,蒙古军常常攻城,老是西北两处施以重兵,期间不乏蒙古军人混于乱军中,我实在有些分.身乏术,恐怕漏过几人,对大人倒霉。”
吕文德欣喜道:“好啊。郭大侠,您部下的豪杰义士,当真是帮了大忙。”郭靖惊诧道:“吕大人,这并非郭某安排。克日我担忧蒙古军俄然大肆来攻,教众位豪杰养精蓄锐,谁都没出城门一步。这,这事……”
所幸城中守军早有筹办,城头守御周到,每八名兵士合持一条大木,将云梯推离城墙,顿时摔死摔伤很多敌兵。
几番商讨,对策方定。
来人天然就是李莫愁。她此番再回襄阳,心止如水,眼中多是退敌保民之事,于先前女儿心机之态,截然分歧。
两人便各乘一匹战马,并骑而行。郭靖道:“贤妹,你的武功我佩服的紧,说实在话,当世之上,女子当中,唯你独占。即便天下群豪并论,亦未曾多让。待敌兵退后,我倒想再与你共论武道。”李莫愁道:“郭大哥客气了。你这番话如果让郭夫人晓得,她定会在背后妒忌我的。”又笑道:“我可不想让她说在背后说我闲话。”郭靖笑道:“蓉儿岂是这等吝啬之人。”
郭靖自守北墙,身形威猛,赤手空拳,纵横来去,一见宋军有人受厄,当即纵身畴昔得救,掌风到处,蒙古兵将无不披靡,直似虎入羊群普通。李莫愁驰援西墙,身形超脱,一柄拂尘千万银丝落下,却教蒙古兵将见者立亡,有人尚不解如此仙颜道姑上墙何为,却已经断气神灭,魂断高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