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过连连点头,也是不时擦拭本身眼泪。应下以后便又跪倒在地,对着李莫愁噔噔噔一阵叩首,随即道:“姨娘,过儿明日就走,你多保重,千万不要伤了,病了。”
李莫愁心头一荡,却不知如何是好。心想他或是情思难耐,又想他多日驰驱刻苦,倒也不予推开。
李莫愁背对杨过,手中行动,口中也是不断,只道:“过儿,当日一别好久,我甚是悔怨没让你同来襄阳。这些日子蒙古雄师围得紧,说不准本日就要有一场恶战。我总担忧襄阳守不住,再也等不到你来。”话虽如此,口气却颇轻松,也不及杨过答话,自顾续道:“过儿,你来了就好啦,今后啊,我们再也不消分开了。”
又过得半个时候,郭靖差人来请,只言要在府上设席,为杨过两人拂尘洗尘,聘请李莫愁同赴。李莫愁深思其间公道,心中又想着杨过,天然满口承诺。稍后便将巡防之事交托,随仆人同去。
李莫愁还是沉默不语。半晌,却闻“呃”的一声,竟是大大吐了一口血出来。顷刻间,便殷红滴落,血染前襟。
郭靖也是识相,见两人说话轻柔,便暂退一边,道:“过儿,天气尚早,你就陪你姨娘说说话。”又转对李莫愁道:“贤妹,城楼防务之事你且放心,我让武家兄弟先去,待你和过儿说完要紧事,再去便可。”
蒙古雄师似作长远筹算,亦或筹划攻城良策,数白天倒也围得不紧。这一日,天时已晚,李莫愁如常带着武家兄弟巡防城楼之上,但见兵卒们手执火把,来去巡查,甚是尽责。
李莫愁自是心机展露,却也不逾伦理,只将杨过抱一会,便放出他,收敛心中情丝,殷切道:“过儿,坐,我帮你泡茶。”
但听小龙女喊一声“过儿”,便被杨过打断道:“姑姑,你且随郭女人去,我明日再寻你。”小龙女顿一会,便点头应下,自随郭芙而去。
这边话音才落,武家兄弟已经奔下城楼,将城门开出三四尺,出来驱逐。一人欣喜叫道:“本来是杨大哥,快快出去。”命兵卒翻开城门,放下吊桥,让杨过与小龙女入城。
武家兄弟应下,李莫愁对杨过道:“过儿,眼下军情严峻,我便反面你多说了,你先去见你郭伯伯。”又对小龙女道:“师妹,这些日子可好,待略微余暇,我们姐妹好好说说话。”
哪知杨过越抱越紧,浑不似平常相思情感。李莫愁感受其间非常,心头起伏动乱,略微挣扎,似带哀告道:“过儿,你先放我出来,我,我快喘不过气来了。”
一番话说得甚是直接,李莫愁虽有筹办,却还是免不了心头剧痛。但感胸口被大铁锤重重敲击,险险便要站立不住。心中只是想着:“过儿终究还是选了师妹么?”
杨过怔怔不坐,只入迷看着李莫愁繁忙背影。
李莫愁谢过,便拉着杨过往府门外去。她心中欢乐,此时也不管杨过心机,自将他带往本身住处。杨过一起不语,倒是听话。
李莫愁微浅笑着,却将他手缓缓抓下,只说道:“记着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,男人汉,要担负得起,千万不要伤了我师妹。”
杨过犹立,嘴角倒是微微抽动,似想说话。
世人私事聊过一些,便又提及军国大事,鲁有脚与朱子柳兴高采烈,滚滚不断的纵谈数日前大胜鞑子之事。
杨过稍顿不语,小龙女问道:“师姐也在?”又转对杨过道:“过儿,那我们的事……”不及说完,便被杨过止住,恰是李莫愁下城来迎。
李莫愁进屋号召一声,世人纷繁问好。郭靖冲李莫愁微微一笑,也未几话,当即号召世人落座,就此开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