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莫愁天然反面郭芙计算,心机全都落在杨过身上。只是杨过面虽亲热,口中答话却非常对付。李莫愁所问诸事,尽皆被他悄悄带过,多是说好。倒同郭靖说得鼓起,好像父仇尽消,亲如父子。
李莫愁悠悠落泪,更惹得杨过哇哇大哭起来。他也不说话,尽管将人又一回死死抱住,似是有甚么宝贝就要丧失了普通,甚有不舍之情。
此时失神,却不觉龙杨已随武家兄弟走远。李莫愁按耐烦情,复登城楼,一时候倒也是心潮起伏,再不平静。
郭靖开初不留意,当下世人散去,才蓦地觉悟,直歉道:“哎呀,贤妹,看我胡涂的。过儿一来,便拉着他说东道西,不让他和你好好说话。”
哪知杨过越抱越紧,浑不似平常相思情感。李莫愁感受其间非常,心头起伏动乱,略微挣扎,似带哀告道:“过儿,你先放我出来,我,我快喘不过气来了。”
望着李莫愁嘴角血渍,眼中晶莹,杨过心如刀绞,却终是强咬嘴唇,缓缓抬手,去替李莫愁擦拭泪痕血渍,又捂在她脸颊上,打量好久。
一番话说得甚是直接,李莫愁虽有筹办,却还是免不了心头剧痛。但感胸口被大铁锤重重敲击,险险便要站立不住。心中只是想着:“过儿终究还是选了师妹么?”
杨太久跪不起,李莫愁缓缓回神,心念转了很多,才勉强挂起笑意,只道:“过儿,莫不是你还想着父仇,要来杀你郭伯伯不成?”不及杨过答复,又叹道:“你毕竟还是过不了本身心中的那道坎么。”
待到住处,李莫愁忽的一把抱住杨过,只在他胸膛里冲动道:“过儿,你终究来了。你知不晓得,这些日子,我好担忧你。”杨过回道:“这些日子,我也想你。“
杨过抬眼望她,倒是悄悄点头,似自嘲道:“郭伯伯豪杰侠义,为国为民,实乃襄阳砥柱。我杨过既知家父原委,又怎会复兴报仇之心。”顿了顿,又道:“姨娘,实在……实在我要违逆的,不是……不是这报仇之事。”
杨过闻言,哭意更难按捺,只道:“你不明白,你不会明白的。实在,我,我……”倒是吞吐好久,毕竟说不出下文。
李莫愁言语中带慰夹胁,听似不想杨过走错一步。实则是心中恍忽,另有忧心,故以郭靖之事做由,也好启个话头。
但听小龙女喊一声“过儿”,便被杨过打断道:“姑姑,你且随郭女人去,我明日再寻你。”小龙女顿一会,便点头应下,自随郭芙而去。
杨过怔怔不坐,只入迷看着李莫愁繁忙背影。
又过得半个时候,郭靖差人来请,只言要在府上设席,为杨过两人拂尘洗尘,聘请李莫愁同赴。李莫愁深思其间公道,心中又想着杨过,天然满口承诺。稍后便将巡防之事交托,随仆人同去。
李莫愁一愣,当即放落茶器,伸手握住杨过手掌,好生问道:“过儿,如何了?”话才出口,不料杨过俄然施力,竟将她狠狠抱住。
此时城下一人大声叫道:“我姓杨名过,特来拜见郭靖郭大侠。”城上守将听得呼声,不及问他,李莫愁已然回神,大喊道:“过儿,是你么?”
武家兄弟应下,李莫愁对杨过道:“过儿,眼下军情严峻,我便反面你多说了,你先去见你郭伯伯。”又对小龙女道:“师妹,这些日子可好,待略微余暇,我们姐妹好好说说话。”
李莫愁背对杨过,手中行动,口中也是不断,只道:“过儿,当日一别好久,我甚是悔怨没让你同来襄阳。这些日子蒙古雄师围得紧,说不准本日就要有一场恶战。我总担忧襄阳守不住,再也等不到你来。”话虽如此,口气却颇轻松,也不及杨过答话,自顾续道:“过儿,你来了就好啦,今后啊,我们再也不消分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