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李莫愁神采凝重,杨过当下也不敢违逆,只道:“那你也承诺我,在襄阳要好好的,不要伤了,病了,必然要等我去见你。”
此时夜色正浓,李莫愁潜近中军帐前,见得内里有几个将帅摸样人物正在来回踱步,甚显不安。刚想动手,却听到远处一阵急报,营外大旗动摇,虎卫开道,倒是四王爷忽必烈亲临火线。
半晌,忽必烈驰到,勒马四顾,隔了很久,哼了一声,道:“襄阳城久攻不克,师劳无功,岂不堕了我大蒙古的声望?”众帅齐声答道:“小将该死,请四大王定罪。”
言到此处,天然又是看了杨过一眼。随即转过话锋,悠悠道:“前人云,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。我们这些江湖人,整天刀光剑影,又如何能够做到。只不过侠义不失,便也足矣。过儿,此后行走江湖,我不求你做到这虚无的八个字,但求你做到侠义两字,便好了。”
如此行来,不数日便是到达襄阳郊野。当时两军攻守交兵,已有月余,满山遍野都是断枪折矛、凝血积骨,想见战事之惨烈。
两人缓缓分开,心气各自停歇。而厅中世人亦是心头大石落下,长舒一口气。
小龙女乃师父生前所托,现在下落不明,本身不得不找。而杨过同本身虽定下盟誓,但相互过于靠近,总觉不安。更有杨康之事在前,她便也想给杨过独处时候静思,而非因她之故,强消仇火。
黄药师稍后哈哈笑道:“女娃儿,我真悔怨当初没有收你为徒啊。”李莫愁笑道:“黄岛主,现在也不迟啊。”黄药师忽的站起,心中也似了结一件大事,喜道:“收徒就不必了,你现在这般修为,我也不美意义做你师父。倒是作为武学参议,我真想和你再过几招。”李莫愁道:“黄岛主情愿指教,莫愁天然从命。不过还要请前辈部下包涵,莫教我输得狼狈。”黄药师哈哈笑道:“罢了罢了,你这般身材,还须多多歇息。如许吧,作为报答,我倒想传几路武功给过儿,你看如何?”
李莫愁心中激昂,深思:“蒙古兵如此残暴,将我汉人瞧得猪狗不如,待我赶回襄阳,投身军中,定要在阵前多杀几个歹恶的军汉,以慰平生。”
李莫愁悄悄点头,在杨过肩头悄悄拍了几下,却又叹道:“谁对你好,你便对谁好。过儿,你的这番性子,恰好是我最过于担忧之事。”
李莫愁一番话说来,老是交叉着相互□□。旁人听来有些不解,但杨过倒是清清楚楚。当下也不顾有人在场,天然一把抱住李莫愁,点头说道:“我明白,过儿都明白。姨娘,你放心,过儿会等,过儿一辈子都会等。”
李莫愁垂垂退走,见得营中蒙古军斗志正盛,怒马腾踊,铁甲锵锵,军容极壮。心下又不由黯然:“蒙古军兵强马壮,规律严明,实非我宋军能比。”叹罢又是皱起了眉头。心中却也下了决定,只道:“刺杀之事临时作罢,我还是快快进城,告明日敌军强攻之事。”
杨过说完,再度跪倒在父母灵位前,举指发誓,只道:“我杨过本日晓得家父平生之事,深感痛心。家父大错,我定当代父补过,来日有错必改,知事明理,做一个顶天登时的男人汉。杀父之仇,毕生不再提及!”
各将帅立马相迎,一齐出帐伏地,跪倒在中军帐两旁。李莫愁藏身暗处,心中一喜,暗道:“天赐良机,待我拿下这位四王爷的人头,也好教蒙前人不战而退。”
蒙古兵围城在外,李莫愁不得不直穿敌营,以取捷径,心中犹是想着:“待我顺手牵羊,穿过这蒙古大营时,杀他几个王公大将,也好给郭大哥和吕大人,带一份见面礼去。”心念一起,便在蒙古营中多留了一晚,只待夜深人静,方好动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