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莫愁先前在大厅内首见甄志丙,便发觉他看本身之时神采不对,眼下前来敬酒问候,却又是这般口气,当是想到:“昔日我严词拒他,他莫不是一向纠结不放,倒是我做的过啦。”当即起家,冲她一笑道:“甄师兄,别来无恙。莫愁先干为敬!”
郭靖一席话,却让李莫愁吃了一惊。原觉得杨过一向在侧,哪知不经意间,竟只徒留小龙女一人。正惊诧,忽又听郭靖道:“刚才你说过儿好的很,不知是否和这位龙女人有干系?”
郭靖真情透露,倒教一向陪在李莫愁身边装傻充愣的杨过一阵打动,心中暗道:“郭伯伯毕竟待我是真好。”
但听道:“我道是谁这般大胆,本来是莫愁到啦。”
龙杨两人一向跟着李莫愁,闻得这一句,也各自心中有所思。小龙女千头万绪不懂,当下也未几问,杨过倒是猜到一二,起初便听李莫愁说过,如果碰到黄蓉,定要替他出气,千万没想到,竟是这般手腕,当即也是想笑。只是碍于场合,硬是忍住。不过再一想,便觉不当,郭靖毕竟待他真好,若真是打趣过甚,难堪了郭靖,也是过意不去。如此一想,便是上前扯了扯李莫愁衣角,悄悄说道:“姨娘,郭伯伯诚恳人,你别玩弄他啦。”
一语才落,但见郭靖背后立起小我,笑嘻嘻喊道:“姨娘你别大喊小叫,我在这里呢?”也不管旁人闻得惊奇,又一把将郭靖抱住,只喊:“郭伯伯,是我,我是过儿!”世人又是咦了一声,但见一个俊朗少年,甚是豪气,正抱着郭靖,实足亲热,自是杨过不假。
郭靖回转,倒是冲着李莫愁叹了口气,心中暗道:“昔日我曲解你滥杀无辜,你也不必如此记恨。这般坏我伉俪豪情,又是何故?”只是这番话不能出口,倒是换了语气,正色道:“李女人,昔日之事,如有获咎,还请包涵。本日之事,还请你好生对蓉儿申明,莫开这等打趣。”
如此见面,倒也是添了一丝热烈。待的坐定,言过几句,郭靖便道:“丘道长,本日嘉会,实属可贵。若不是担忧过儿功课,我定也邀他随你一起来,也好让他长长见地。不知过儿在全真教,过得可好?”
郭靖正感难堪,见得丘处机到来,倒是得了救星,当即上前相迎,好请他申明原委。不料丘处机仅做答礼,微微一笑,便是冲着他说道:“靖儿,几年不见,胆量倒变小啦,是谁当年在终南山上,说和莫愁一见仍旧,相见恨晚的?”
丘处机哈哈一笑道:“莫不会真是靖儿?莫愁,你这般做法可不当。”李莫愁也是哈哈一笑道:“就凭他,呆头呆脑,我还真看不上。”笑完便是换了正色,抱拳歉道:“郭大哥,你晓得我来去江湖,随性惯了,刚才开了这么大个打趣,教你难做啦。”
世人再说半晌,便有庄丁前来通报,只说宴席已备,请人退席。
李莫愁先前便和丘处机多有动静互通,昔日孙婆婆和杨过之事,也是她暗里寻他化解。两人道子里都是普通豪气,见面当是不做外人,随即也拥戴一笑,却道:“自是有人在心,只不过不好说。”
少顷,世人出厅。天井内火烛敞亮,甚比白天。筵席开处,人声鼎沸,烛光映红,一派热烈气象。
杨过少时分开郭靖,到现在已有四五年。岂知这四五年,便是人身形面貌窜改最大之岁,当时孩童,眼下便是俊朗少年。杨过一向跟着李莫愁,尽管和小龙女说话,心中自有所思,也是不肯与人相认。又有刚才李莫愁一番玩闹,世人自是不加在乎,更别说认出他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