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他一只手提起宋肇的尸体,一只手携着林南,就这么径直从人群中向山下走去。四周的人群有些躁动,仿佛想要禁止,但直到两人穿出人群,仍然没有人敢动。
却说叶无涯携着林南和宋肇尸体,健步如飞,一起翻山越岭,不过两三个时候,便来到了一片梧桐林外。此时还属隆冬,却不知树叶为何已是枯黄,林中蝉鸣凄惨,落叶纷飞,模糊透着一丝暮秋之意。
“山庄所处的乃是一块宝地,相邻的那座山谷是一座灵山,这些灵物皆是山庄的邻居。”叶无涯悄悄抚摩了一下蹭上前来的一只猿猴,向林南解释道。
他叹了口气,悄悄抚摩着那块历经沧桑的石碑,道:“叶归山庄这块石碑乃是符合了叶家剑道,入定越久,今后便能越有成绩,不想你非我叶家之人,却也有这般悟性,很好。”
只见庄内走兽各处,有直立行走,拿着扫帚的猿猴,有半小我高,正在除草的兔子,见鬼……乃至在那竹林边,另有一头正在甜睡黑熊。
叶无涯闻言,眼中寒光闪动,嘲笑道:“没人能将山庄里的东西透暴露去,凡是擅入庄中之人,皆都死了。”
也不知过了多久,林南如梦初醒,再昂首时,天气渐晚,西边红霞满天,本身这一站,竟是站了足足两个时候!
……
……
风陵越没有答话,就这么悄悄地站在原地,望着二人安闲走下山去。
林南就这么长身直立,看时过境迁,日出日落,春去秋来,花谢花开,心中忽地一震莫名哽咽,脑中有那么一个抓不住的动机一掠而过,似有所悟。
“如此宗门,如此正道,我林南羞于与之为伍……”
林南猎奇道:“师父,那你当年入定了多久?”
“师尊!”秦浩再次开口,语气中多了一丝焦心。
林南眼神凝重,深吸了一口气,转而跪向叶无涯,道:“宋老迈仇未报,长辈不敢迷恋凡尘,还请前辈收长辈为徒,传授技艺。”
叶无涯带着林南步入林中,只听得身后沙沙作响,林南转头望时,来路竟已不知所踪,心中悄悄称奇。
叶无涯对劲地点了点头,道:“我承诺了老宋将你扶养成人,你可在我庄中暂住三年,三年以后,你便离庄去罢,今后便看你本身造化了。”
叶无涯站在山庄门前,眼看林南回过神来,眼中尽是欣喜。
叶无涯一番话引来的是世人的瞪眼,但是他却毫不在乎,迎着一道道炽热的目光走到林南身边,对劲地拍了拍林南的肩膀:“我本日本来筹算亲身替老宋讨回公道,但这小子既放出话来,我就临时留下你们一条贱命。此子既是老宋看重的后生,老宋的公道也当由他来讨。”
林南闻言摇了点头,道:“凡是武技都是从小练起,我在天剑宗十五载,早已错过了最好年纪,更莫说再过三年。”
叶无涯长身直立,很久才叹道:“罢了,我叶无涯也不是拘泥于端方之人,你既有拜师之心,那便随我来罢。”
林南的声音久久回荡在风陵越耳边,余音袅袅,不断于耳。模糊记得那一年,阿谁狂放不羁的男人傲视群雄,嘲笑不断:“如此正道,我林峰不屑与之为伍!”
风陵越望着那具肥大的身躯,影象中的那道背影,仿佛和它垂垂堆叠了起来。是循环吗?是宿命吗?
林南心中大喜,赶紧紧随叶无涯身后,两人又走了一盏茶的工夫,面前豁然开畅,乃是一座山庄,那山庄不知已存了多少个年初,远了望去透着一丝沧桑。山庄门前,立着一个庞大的石碑,上面书着四个大字:一叶知秋!
叶无涯带着林南寻了个好位置,二人将宋肇葬在了这梧桐林中。看着空缺的墓碑,叶无涯思考了半晌,手中长剑出鞘,唰唰在上面刻了几个大字:清闲散人宋肇之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