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是仙门正道,他们哪怕存有私心,但毕竟是为了救世救人,何曾被逼迫,他们必须手刃这些无辜的凡人?
而不但仅是如此,堆栈中一片剑影卷过,一道道血线划过,可就算都是些活人,也辩白不清到底是哪一刻才死了,哪一刻又成了真正的走尸再度站起来,那便是杀了结不见少,反而跟着门口涌入,越来越多。
但是,就在世人感觉此事也没有设想中那般紧急,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,只见琴音覆盖之下,就连他们的表情也感觉一阵清透灵静的时候,内里那些摇摇摆晃的走尸虽滞了一瞬,像是不知所措,却俄然又齐齐嚎叫了一声,猛的向着门口冲了过来。
但转念一想,仿佛又不能这么果断,整整两个多时候,叶重琅一向跟他们在大堂中坐着,谁都瞥见了,他底子就没分开过,谁能说此事就是他所为?
但是,就那么一句,世人仿佛心知肚明却没再发难,毕竟他们也亲眼所见,叶重琅的琴音斩杀那些走尸,实在比他们有力很多,如果能免了伤亡逃过此劫,那凡事容后再行查证!
萧湛俄然一声怒喊,“跟着我杀出去!胆敢在此祸世之人,怎能留别性命?!”
可世人却不那么以为,又有着萧湛这一句指导,孤竹出了一个叛徒,那就很能够,全部孤竹都是叛徒。
一世人面面相觑,如果常日里只要本门弟子出行在外,赶上了这类染了尸毒凶化的活人,他们大多是先想体例驱除尸毒救治,就算救不了,中了尸毒的人毕竟难逃一死,他们为了制止其为祸一方,直接杀了倒也没甚么。
果不其然,都是这镇上百姓……如果真是秦亦清干的……
但是,紧接着,堆栈四周八方又传来了声响,撞击的,挠墙的,锋利的声音,轰然的闷响,全部堆栈都在微微震颤,屋梁上不断的簌簌落下灰尘,仿佛过不了多久,整间堆栈就会塌下来,变成一世人的坟冢。
仙门弟子都挤在了门口,但堆栈的门也并不大,能站在最前为都城是各世家的家主,柳仙娴最早惊道:“如此人气喧闹的小镇,如何来得这么多走尸?!”
凤起判定摇了点头,“你若这个时候脱身,还洗得清么?”
哗啦一声,东向的那面墙被拆了个大洞穴,走尸嚎叫着澎湃而入,一众仙门弟子在堆栈中顿时腹背受敌,叶重琅揽着凤起腾身便跃到了二楼围栏以后,他俄然转头对凤起低声道:“我先送你分开这里。”
当即就有两名秦淮弟子站在了凤起家后,叶重琅就算一样不会分开凤起家边,但是……这两个秦淮弟子,就是首要的证人。
这就是搏斗,但是又不能逃,一旦逃了,这恐怕又是结健结实记在孤竹头上的血债。
包含下方的一众仙门弟子,哪怕拼力一战之时,谁能没有顾虑?
柳仙娴度量琵琶,指尖一勾,清脆的调子就已然是从高点渐起。
那如何能杀得?
“怕是有歹人作歹了。”萧湛沉名誉了望四周,凝着眉道:“怨气不重,且周遭没有尸臭泥腥,恐怕……刚死不久。”
凤起站在叶重琅身后,掌心微微起了些汗意,人海战术,俗称便是以多欺少,这么多的走尸,恰好化净之音竟然毫无效力。
可现在,当着其他世家的面,内里又有那么多数不清的活人走尸,说要驱除尸毒救治未免过分胡想,可如果脱手杀……那他们跟大肆搏斗凡人有甚么辨别?
有了号令,兰陵弟子先抛开了顾虑,没有了孤竹的化净之音能够希冀,他们除了希冀杀出一条血路先保命,还能想别的么?
她信赖叶重琅的为人,不至于在这类时候佯装不敌,那就是说…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