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存曦惊得不顾仪容仪表张大了嘴,眼睁睁看着不远处魔尸俄然自相残杀起来,刀起骨碎,铁音四起,实在是……太出色了!这是他们长那么多数没能见地过的魔,在他们眼中,魔界只是个故事,魔……只是传说。
那这一名年纪轻简便修得琴中剑,后生可畏啊。
凤起:无情!
渡厄一曲结束,叶晨阳累了个半死,跪在地上的魔兵尸骨却纹丝不动,反倒是前面被挡住的魔尸越来越暴躁,它们受妖气的操控,还想一拥上前斩杀……魔将凤起。
凤起一愣,魔界……毁灭了?二十多年前……就毁灭了?
凤起:“……”这冷血无情还是间歇性的?
可若说已经四十岁开外,凤起当年熟知修仙界七大世家属谱,连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名讳都耳熟能详,胥老虎?她如何不记得孤竹有这么一号人物?
可话音一落,叶晨阳染血的手停在了琴弦上,那面色竟难堪又惭愧的……仿佛甚么曲子都忘了弹了。
俄然,仿佛是由天别传来了弦音,寥寥几声似如斩金碎玉,带着一股烟波浩渺的寒松冷意,周遭数里所能目见的魔兵尸骨,不分敌我,十足都僵了半晌。
叶晨阳重新拨动琴弦,叶存曦看了看身后高&耸的院墙,刚想问问凤起,你家后门在哪儿,却不期然看到,凤起左手执剑,悄悄挥了一下。
叶翎游移着小声问道:“师兄,这些魔尸……是吓傻了还是如何?胥老虎弹奏诛魔是有回遣之意,它们为甚么不走?怎还持续跪着?”
但她俄然感觉,她的打算得变了。
笑话,魔将在此,别人谁能代为号令?如果一曲诛魔便能遣散魔兵,那二十多年前百万魔兵,孤竹弹首曲子不就大获全胜了么?
叶晨阳扼动手腕,面露几分痛色摇了点头,再昂首看向火线,眼中的担忧染上了绝望的意味。
叶重琅微微点头,“能够。”
一把紫檀近黑的长琴悬于男人身前,长琴一端却垂着一条乌黑的剑穗,明显琴中有剑,藏而不隐。
岂有此理!殊俨死哪儿了?这坟她必须得挖!
现在她返来了,而全部魔道……就剩她一个了,这如何玩?
“是!”
凤起记得,当年叶代依风华正盛的时候,顶多只能琴剑双修,还是以剑为主琴为辅,远远达不到琴中剑的境地。毕竟琴为木,剑为金,二者五行不配,木音要借金韵,金芒要借木灵,难如登天。
凤起暗觉不好,孤竹的诛魔曲见效,此事若要究查,孤竹这四个弟子都是知根知底的,墙头那位又是孤竹的新秀,最值得思疑的必然就是她了。
凤起一愁,不能吧?琴艺明显那么高深,诛魔曲乃是当年孤竹立名立万之曲,神魔一战的内辅主力,你要说不会弹,归去必然被叶代依打断腿啊!
叶存曦等人终究深深松了一口气,一个个脱力摇摇欲坠,眼看着叶重琅飞身跃下高墙,赶快又站得笔挺,恭敬施礼道:“多谢胥老虎脱手互助!”
碎骨乱了一地,残铁刺入荒土,凤起看着面前魔兵尸骨自相残杀,心都在滴血,魔尊殊俨这搞得是甚么鬼?说好的以退为进呢?说好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呢?老子共同你一死就是二十多年,你这给我……死了个干清干净啊?!
叶存曦赶快解释道:“胥老虎包涵,这位女人曾也是孤竹的弟子,现在在家中惨遭亲人毒手,遍体鳞伤,弟子才给了她衣袍临时讳饰。弟子深知此违背家训,私借仙门道服,本身又仪容不整,待回到仙门,弟子定当请罪领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