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闻舟快速一愣――欢然方才敲打盒子,是在表示他盒子里除了腊肉另有别的东西,补上这一句话,则代表内里的东西是从师娘――杨正锋的遗孀那边拿过来的。
骆闻舟这一点深得其父真传,即兴演讲与即兴骂人都是特长,从费渡之前干过的各种混账事数落起,一向说到他刚出院就把医嘱忘了个一干二净、一大早也不晓得开车去哪浪,没病找病。
“师娘……师娘上个月去了病院,”欢然下认识地看了一眼迷茫的天光,又没着式微地落回到本身脚面,轻声说,“方才查出了淋巴癌。”
凌晨出门时,这辆车的两个轮子还像一对神通泛博的风火轮,早晨归去,就仿佛成了变形的铁圈。
欢然挂在他车把上的腊肠真是很多,累累坠赘地压住了骆闻舟的前轮,他顺风而行,的确举步维艰。
他一句问候还没说完,骆闻舟已经一把拎住他领子,把他从车里硬拽了出来,冲着他的耳朵吼了一句:“你他妈是找死还是没知识!”
有多远?一米?半米……还是三十公分?
“欢然!”骆闻舟吐出一口白气,对着他的背影说,“她得这个病,是不是因为老杨?是不是因为老杨出事,她一向表情烦闷才会如许?”
欢然远远地冲他摆摆手,没答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