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非她真的要去那家还不如乐雅的超市,做回停业员,永久不得翻身?
她想世事真是奇特。他是死仇家公司的老板,是让她们全公司狠得牙痒痒的人。别人都说他不是善类,他却会在那晚开车送她回家,现在还给了她袋樱桃。
“没看到别人都在忙吗?你手上的事情先放一放,快去。”
木寒夏昂首,浅笑望着他:“林莫臣,我们如许,算是朋友了吗?”
快到她家四周了,街边的小饭店和排挡坐满了人。林莫臣驱车渐渐颠末,俄然看到一个烧烤摊前,木寒夏穿戴白t牛仔裤,正坐着吃烤串,劈面还坐了个女孩。
林莫臣沿着那晚的路,往木寒夏家驶去。
“你吃不吃?”她问。
木寒夏不吭声。他轻声说:“我喝多了,对不起,木寒夏。”
林莫臣停好车,拿动手机和樱桃,走向烧烤摊。
木寒夏也咧嘴笑了,快步走畴昔。张玉磊给了她个热忱的拥抱:“老班长,如何肯来海南玩啦?”
她恨孟刚吗?这些年如果不是他诸多照顾,不是他破格汲引,她进不了市场部,没法离开停业员这个职业阶层。她恨不起来。
好久没见老同窗,木寒夏的表情也有些冲动。两人有说有笑上了车,开出火车站时,木寒夏的目光滑过窗外,俄然面前一花。
“哦……”木寒夏跟何静对了个眼神,就跑去找老板要水了。
木寒夏俄然很不想看到他的那双眼睛,他却在这时开口:“明天……对不起。”
木寒夏:“嗯。”
“感谢,本来也筹算明天去找你的。这樱桃……”
明天我会去一趟海南,有朋友在那边。”
林莫臣的脸在夜色里有些恍惚不清,他答:“好。”
隔着昏黄路灯与喧哗人声,她的笑容显得温馨。
木寒夏趴在床上,一动不动。
想远了。
“嗯。去意已决。”木寒夏答得干脆。
凌晨,又是一轮骄阳,在天涯模糊冒头。
——
气愤、哀痛、绝望、茫然……交叉在一起,织成某种滞闷钝痛的情感,仿佛一块巨石,将她压住。
那天送完木寒夏,回家以后,林莫臣才发觉后座上的手机,并且没电了。很便宜的牌子,跟他的手机充电器不通用,干脆丢在车上没管。
办公室里敞亮、繁忙、人来人往,统统如常。
木寒夏留步,转头看着他。
木寒夏排闼出来,没有看他,将文件往桌上一放,声音平平无波:“孟总,这是文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