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云松恰是被云衡子和杜宗遥二人所救,三人并未远遁,而是在松林西北三十里外的一座隐蔽山谷降下。
云松道:“我所用只是浅显的幻形术,应当难不住你的法眼。”
云衡子心中一动,急问道:“你见过智多罗?莫非童男女失落与他有关?”
话方落,云松便摆脱他搀扶跌跌撞撞往前走,云衡子忙问:“你去哪?”
云松仍然回绝:“消弭幻形之时,便是重回修行界纷争之日。你只要晓得我就是楚飞烟就行,又何必强求?”
本来昨日下午,云松正在书院中给学员们讲课,智多罗俄然来找他。云松固然惊奇,但退隐这些年他也与智多罗见过几次面,是以并不料外。
魔兵们此时正在喝酒作乐,有很多人趁着酒性从黑皮魔囊中放出了数十名少女,强行调戏丑态百出,只是他们尚收着性子并没玷辱少女名节。
云松淡然道:“世人多有别离心。仙道与魔道不过一体两面、殊途同归,成仙成魔只是一念之间。”
云松只是不依,又问:“恒火城另有我那书院可也有人失落?”
云松道:“我要去追智多罗,再晚就追不上了。”
云松三人看得怒不成遏,尤以云松最是气愤与痛心,因为被调戏的少女们竟然满是他书院的女学员,而这些魔兵则尽是智多罗的部下。
二人见他满头是汗、浑身是血,都道:“此事随后再说,你先疗伤。”
三人正担忧会否追错之际,突见那幽洲乌艍外的乌光法界竟然自行收敛,船内的景象清楚闪现在虚天镜上,三人一看不觉大怒。
云松一听却大急道:“来不及了!”说着身一动就要走,杜宗遥从速扯住他道:“何事焦急?”
云松听完踉跄后退几步,惨笑道:“婉宁,我没能守好你的故乡,我愧对你呀!”说着吐出口血几乎跌倒。
云松看得一呆,道:“这是……”
杜宗遥“呵呵”笑道:“很眼熟是吧?这是掌门曾用过的每日轮。十多年前,我和衡师兄到天波湖上任之时,他将这个送给我们,由我收着。这些年没出过远门,还是头一次拿出来用。”
杜宗遥吃了一惊,道:“战狱要这么多童男女做甚么?”
云衡子忙扶住他,替他把了评脉,道:“哎呀!急火攻心,五脏俱损,我替你疗伤!”
智多罗抚额叹道:“跟多大哥友谈天还要翻开法眼,真是不风俗。若不开法眼,我又会感觉是在同陌生人说话。你还是变回楚飞烟的模样吧。”
云衡子道:“不消担忧,我已向昆仑发信求援,并且净火圣峦、红叶谷应当很快就会查出失落案本相,必然也会派人追来,我们只需迟延魔域路程。”
瀑布不远处的苍翠山崖下,有一片不敷两亩的高山,其上坐落着一座宅院,有房舍五六间,外墙爬满青藤与四周的风景融为一体。
杜宗遥见状甚是怜悯,拍拍他的肩,安抚道:“这事怨不得你,是那智多罗过分绝情。”
而被调戏的少女们个个惶恐失措、羞惧难当。面对绝境,有的挑选认命,流着泪任由魔兵在她们身上乱摸;有的至死不从,却逃之无路,就连他杀也会被魔兵禁止。
目睹如此山居美景,智多罗却皱起眉头,道:“松月听风居?你这处新房风景虽美,但充盈的仙灵之气却让我气味不畅。”
而这节制室北面一整堵墙都是一面光壁,经云衡子神通激活后,显出一幅庞大的宇宙星图来,上面切确地标注着玄黄大千界统统星球的位置,能够通过这星图节制每日轮的行进方向。
云松道:“这船恰是智多罗所属的幽洲乌艍,已走到鬼怪星涧,我们多久能追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