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晟感喟道:“我那大师兄坐化前,曾神通六合算出岳儿有场命劫,就应在本年四月间。若能过得将来成绩不成限量,若过不得只要存亡道消。”
这日他外出办事返来,早引得一干师兄弟纷繁前来寻他。樊朴、樊惠到时,宗炼、樊峒、樊源、樊良、樊蓉等人皆已在坐,世人一边喝着酒,一边谈笑。
樊源道:“昆仑掌门如果活着,如何不给外界传动静?”
但是宗晟出于庇护樊岳,才未将他的去处奉告,只将这命劫说出来,但愿云虚子不成再强求。
宴席毕,云虚子便告别世人离了火霄天回到天波湖,想着那传音便没急着回昆仑,而是在此住了一晚。
到得第二日天方明,便有净火圣峦之人来请,说是:“峦主昨夜已回,命长辈来请云虚前辈去天枢阁一见。”
樊良道:“他如果活着,也能够本身从古岈口出去啊。到了赤兔星他不便能够给玄黄古陆发信了?”
待得来到宴厅,樊翊、樊峒、樊朴、樊源、樊真这几个与云虚子了解者尽皆在坐。
樊峒道:“神魔葬界夙来与外界隔断通信,更何况现在连壁障都被加固了。”
情面冷暖如此,云虚子不觉心寒。但想到此事关乎樊岳的存亡,宗晟难堪也是人之常情,他也不便苛责,道:
世人一时无语。玄黄古陆与神魔葬界间并无通道,只要一堵亏弱的壁障,欲要出入都需突破壁障方可。现在那道壁障被方天魔旗加固,若连古岈口也被人堵上,尘境便无人能再出神魔葬界。那慕容紫宸就算活着也出不来,只能在内里等死。
至酉时初,忽见有人跑来讲:“昆仑来人了!”
火霄天,净火圣峦。
云虚子见他言辞踌躇,问道:“不知有何难处?”
宗晟见他眉头舒展、神采沉重,问道:“有何劫处?”
樊封道:“虽说昆仑于我派有恩,但那慕容掌门掉入祖神血海已是生另有望,我们怎可为了一个已死之人,让我师弟冒那生命伤害?”
见到二人前来,住了谈笑,世人又问他们那火龙虺如何措置。樊朴、樊惠皱着眉将曲风苑中所谈都说了。
大师都是修仙者生性慈悲,有的与慕容紫宸多少见过几面,若见死不救不免心上难安,但如果以搭上自家峦主的性命,世人却更不肯意。
本来宗晟所说之“大师兄”便是净火圣峦上代峦主宗沐,樊岳是他最小的亲传弟子。
云虚子见到他那难堪模样,想到昆仑曾多次助火霄天离开危境,就连那樊岳也是因慕容紫宸的指导才气晋阶到罗天上仙美满境上。现在慕容紫宸有难,需他们帮忙之时,他们却这般推委。
樊峒道:“那如果古岈口也被人封了呢?你们说是打通野狼岭壁障便利,还是舍近求远去打通古岈口快些?”
世人皆称是。
云虚子一怔,不动声色看向四座,见世人皆神采如常,但能肯定传音者必是在场之人,心下忖道:“这声音甚是陌生,直呼名讳,此人对樊峦主很有不敬,这几人中莫非有人存有异心?是内部权位之争,还是有内奸暗藏?”
云虚子拿了葫芦便要告别,那宗晟却又感觉惭愧,各式挽留让他用过仙肴再走。云虚子哪故意机,但因宗晟乃是前辈不便过分失礼,便勉强承诺了。
那樊岳的命劫遇木转吉、逢火大凶。命劫期间火霄天和炎洲他都待不得,以是上月尾他便去九洲中木气最旺的长洲云游去了。
正吃着,忽有一神识传音钻入云虚子耳中:“待得明日,樊岳必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