沧崖派兖州府邸的后园中,虫鸣啁啾,声声悠远,显得周遭更加喧闹。

颜玖向前伸手,按着寒川的肩膀用力向下,把他一点一点重新压回位子上坐好,语重心长道:“你把为师当何为么人了,我统共也没在江湖上蹦跶几天,哪能到处树敌?我让你慎重,不在于风细细,而在于浣月宫宫主,段韶。”

假山石后,颜玖暗中窥视不肯露面,免得会叫人瞧见他和红绡、红绫在此密谈。

二人回到房中,颜玖问寒川:“你真是去后园寻我的?”

她用心不问抵触对峙的原因,而用“闲游”讳饰,是想息事宁人,金井澜总要给沧崖派的人几分面子,遂稍作收敛,回道:“宋女人多虑,金某感觉府中统统都好,就是闲杂人太多,总随随便便冒出来。”

颜玖感喟,道:“段韶本是大理皇室的宗女,自幼被送入浣月宫中,修习巫蛊之术。有一年,大理和缅甸间起了战事,段韶带着蛊坛归去援助,单枪匹马杀入缅甸阵中,坛子一开,邪气冲天,直接把头顶的云层穿了大洞穴。那一场厮杀惨绝人寰,缅甸数万雄师无一人幸免于难,全都死在了段韶手中……穿云仙子的尊号,便是由此而来。风细细是段韶的嫡传弟子,你若和她好,倘若稍有两意,只怕会惹上大费事。”

颜玖在他面前挥了挥手,问:“有苦衷?跟为师说说。”

“快到中午了。”

假山石前,金井澜把浣月宫的女弟子圈在双臂间,俯身亵狎,嘴里说着些乌七八糟的轻浮浪荡话。

颜玖心道不好,一旦让浣月宫的女弟子把血蛊放出来,今晚怕是不得安宁了,说不得还要闹出性命来。

柳知念连连点头,道:“风女人莫怪,我代家师给女人赔罪了,女人若心有不忿,只要鄙人能做到的,毫不推让。”

“师父放心。”寒川伸手接住颜玖不谨慎漏下的一滴汤水,合拢掌心。

“女人别怕,没事了,”寒川偏头温声安慰一句,又朝金井澜扬声痛斥:“大胆狂徒,何门何派?竟敢在此对浣月宫做出这等下作之事!”

颜玖不肯与她相见,只好持续躲在假山石前面按兵不动。

颜玖仿佛听不懂,对劲道:“不敢当,宋女人谬赞了。”

他思路一转,便低声叮咛红家姐妹道:“你们先藏在这里别动,寻机遇自行归去,别一起走。”说着脚下行动,就要绕到假山石前面去禁止安慰。

他曾在容媚的药箱中嗅到过近似的气味,那是浣月宫用来养蛊的血饲的味道。

月明星稀,夜色恰好。

柳知念坐在轮椅上,眼神一刻也闲不住,一会儿看看风细细,一会儿又看看寒川,满目欢乐也不知在欢畅些甚么,闻言正色道:“我大胆随姐姐叫王公子一声师叔,九师叔叨教,知无不言。”

风细细又捏着耳垂行了一个奇特的礼,对寒川道:“昨日仓猝,将来得及谢过公子脱手互助之恩,小女子本日特来伸谢。”

柳知念腿脚不便,坐在轮椅上冲颜玖师徒二人拱手见礼,道:“并非了解,我与风女人半路相遇,便一起来了,还很多谢女人带路。”

“芙蓉城出来的,公然好教养。”宋疏瑶气得嘲笑不止,又把归元教拿出来讲事。

他倏然顿住,艰巨地做了个吞咽的行动,把几乎脱口而出的话憋归去,才持续道:“一起习武、复仇、解蛊……至于浣月宫,师父不必过于挂怀,折桂擂台之上若与之相遇,徒儿定不会输给那等邪祟。”

“别严峻啊,”颜玖笑道:“按说你这个年纪也到时候了,为师像你这般大时,不说身经百战,十个八个总有吧。动情又不是错,你藏着掖着何为?不过为师还是要劝说你一句,浣月宫的女子,要慎重考虑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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