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舒意面色一变，忽地又怒极反笑似的，勾起唇角道：“你可信赖，食言之人必将被一剑穿心。”
他感喟着摇了点头，一脚将离夜踢到谷底，目露慈悲，劝道：“我还没想要你命，你就别往前凑了。”
“他们称你为‘妖道’，可我看你妖不妖、道不道的，倒是欺侮了‘妖道’二字。”云舒意闭了闭眼，沉声道，“它能为你挡九次，那九次以后呢？你觉得我便何如不得你？”
“云峰主不忍心？不过是只牲口罢了，又何必这般顾恤？哦――”见云舒意面凝寒霜，裘不敷心底有些扭曲的称心，这份称心使他唇角上扬，略带讽刺的弧度，“我倒是忘了，云峰主本身也是……”
离夜起家，挡在裘不敷身前，足见其誓死保护之决计。
云舒意感觉本身被六月飞霜糊了一脑门，实在是冤枉。
裘不敷眼神毫无波澜地与之对视。
云舒意甚么也没说，任由他抱着，身侧的手抬起又放下。
就在此时，先前跌落谷底的离夜揪着流觞跃到山顶，身上又添了很多新伤，看来在谷底与流觞的斗争中也没占多少便宜。
裘不敷浅笑：“……牲口。”
云舒意一掌击出，一道无形的指模携着万钧之威将离夜击中，一大口鲜血顷刻从其口中喷出，其间还异化着一些内脏碎块。
“没错。”裘不敷阴笑着点头，“它有九条命，够我用九次，现在还剩八次，您请随便。”
流觞黯然道：“当真如此？”
“管闲事也得管得得当些，真正的恶人你们不管，反而跟我过不去？！我做错了甚么？我不过是摄了几个凡人的灵魂罢了，从未主动伤害过任何一个修士！”裘不敷持续愤然道，“你们也就会来对于我这类小角色，面对真正的欺世盗名之辈反而笑容相迎、恭敬有加，我呸！”
流觞趁机摆脱，快步朝云舒意奔来，他有些莫名的想要抱一下师尊的打动，因而便抱了。
云舒意眸光微闪，轻嘲道：“说你是魔兽，倒还浑身情面味儿，魔不魔、兽不兽的……你肯定这小人值得你为他冒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