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“师尊……这画上的人……”流觞察看着云舒意的神采,谨慎翼翼地摸索道,“我如何看着挺眼熟的,您熟谙他吗?”
……不过,关于这点,别人必然不会信。
想到这里,云舒意瞥了流觞一眼,忍不住眼含笑意。
事理他都懂了,但是还是好想晓得如何办?师尊为甚么一点也不猎奇呢?他是如何做到这么淡然的?好猎奇啊……
云舒意:……不是很懂你们魔界。
流觞第一次体味到文明差别带来的交换停滞,他不是很明白云舒意的迷惑,但见云舒意神情讶然,又谨慎地解释道:“实在我爸也不太喜好听到这歌,我小时候唱他还打过我一回屁股,但他就算不喜好,也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就下禁令不让臣民传唱,约莫是因为……我们魔界没那么多端方吧。”
魔界虽说都是强者为尊,作为一界老迈的魔君风擎天然能够随心所欲,但在魔界这个底子不讲端方的处所,唱首《笑风情》实在不是甚么大事,更称不上对魔君的冲犯――毕竟唱词句句失实,并无任何歹意假造,若因为本身不悦便慎重其事地下禁令,就和人界里君王仰仗强官僚求统统人都不能吃葱一样好笑。
云舒意考虑着问道:“你父亲好歹也是一界之君,魔族们竟敢把魔君的情史作为谈资,还编成歌讹传唱?”
固然仿佛有几分正理,但这实在不太好了解。
“对,这是我独一记得全的魔界的歌。”流觞点点头,见云舒意有些兴趣,毫不避讳地先容道,“名为《笑风情》,也叫《叹风情》,是魔界流行了多年的歌,唱的是我爸被我妈甩了的故事――我爸名风擎,我妈名韶华。”
“为何不敢?我爸固然偶然候脾气不好,但也不是暴君……”
……
不过,他说的明显不止挠痒痒和剪指甲,为甚么不让他帮手沐浴呢……脑海里的突然跳出来的画面吓得流觞从速默念起了清心咒。
毕竟,几今后的“除魔大会”要除的首当其冲就是这朵白莲花。
而流觞身为一魔之下、万魔之上的小魔君,在魔界“非论端方”民风的熏陶之下,来到人界还能这么乖,的确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得空白莲花。
想了想,云舒意又感觉,固然魔界的民风在多数人眼里都显得过分怪诞,但对于本身就不好守端方的人,在魔界糊口倒是个不错的挑选。
“不能唱吗?”流觞有些不解地看着他,拧着眉道,“那是我爸妈,按理来讲我才是他们最靠近的人,如何外人唱得,我反而唱不得?”
真的合适吗?
云舒意想了想,阖上眼道:“我要小憩会儿,唱首歌助我入眠吧。”
“解气?不,我并不气。”云舒意有些不测似的,笑着摇了点头道,“有些时候,费经心机让你活着的人或许比处心积虑要你死的人怀有更大的歹意,子傲……倒是个可贵有情有义的凌家人。”
分歧于平常曲调的清丽委宛,词句精彩,流觞口中唱词恣肆洒然,曲调毫无章法却又声情并茂,像是话本上的嬉笑怒骂;前半段唱腔轻欢愉跃,像人间贩子里的店主长西家短,带着些调笑,带着些嘲弄;后半段唱腔空灵超脱,如同戏台上旦角退场时流连的水袖,透着点戚然,透着点唏嘘。
“……”云舒意有些傻眼,缓声道,“你身为人子,唱调笑父母的歌……”
他本来是想说“师尊您要信赖我真没用心瞒您”、“实在我就是流觞,也就是画上那小我”、“您别看我现在的模样,实在我之前真长画上那样,确切是个倒置众生的美女人”……没想到一时情急,反倒闹了笑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