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镇子上到那西山有那么五六里,这五六里如果一个普通的年青小伙子,也就少半个钟头就到了,可我外公这几天加起来也没吃上几顿饭,已经饿得是头昏目炫,走起路来都摇摇摆晃的,脚底下就跟踩了棉花似的。再加上月黑风高的,也看不清路,没几步路就摔一跤,就这么跌跌撞撞走着,硬是走了两个多钟头才走到西山那边。
我外公擦了擦脑门儿子上的盗汗,也顾不上裤裆如何湿了,带着烧酒和铲子又往里走了几步,绕过了前面一片矮树,这下子前面便空旷了很多,除了那大山以外,就剩下山脚下几堆凸起来的坟包了。
可那扳子就仿佛长那刘大户手上了一样,任我外公如何用力,也动不了它分毫,起得我外公连连痛骂:“他奶奶的,都他妈的死了,还要这破玩意儿有甚么用,你如果把这玩意儿给我了,说不定老子哪天一欢畅还能给你烧几张纸钱!”
这棺材埋的也浅,我外公铲了百十多下,全部棺材就都暴露来了,因为是刚下葬不久,棺材上的漆还很完整,上面用墨斗打的线也还清楚可见,我外公也不管那么多了,借着本身另有酒劲,把铲子顺着那棺材缝往里一伸,使出吃奶的力量往下那么一压,只听吱嘎一声,棺材板子竟然就让他给撬开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