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女子笑道:“你可还对劲?”
饮秋风却肝火冲冲地冲着他爹喊:“你死到那里去了?”
渐近子时,山间俄然一片乌黑。金铁铮然,弟子们都高举手中长剑,蓄势以待。饮霜寒望之圆月不知何时已被乌云讳饰,就命人擎来火把,复将庙门照亮。
自他们从浮云境中出来,却也无人对他们解释为何东皇襄要变幻作映川模样,只命他们留守隳国东北兰芷谷中。
“嗯?”清欢仍然有些苍茫,“我方才,如何俄然睡着了?”
城遥心下一动,笑道:“欢儿,你真聪明,我们就去碰碰运气吧。”当下昂首,正见路边有一老妪,城遥便几步向前对那老妪道:“女人有礼了。”
“是血水。”
“甚么叶辰?”
清欢回过神来,快走几步将他抛在身后:“哪有。”
清欢不知是心中严峻还是如何,只木木点头。
面前此人行动,实在让她猜想不透。
众弟子听他号令,长剑齐舞,脚步飞踏,齐向红衣女子攻去。
城遥说:“天国司同循环井等只是灵界边沿的一处地点,除此以外,灵界同我们人界一样,是灵类的居住之所,并无甚异怪之处。”
二人逐步行至北城门外,却见一片参天古木。未及走近,已闻见一股腥臭扑鼻,间杂着模糊水声传来。走近细看,古木掩映中原是一条西南流向的乌黑河道,宽不过数尺,河中却波澜翻滚,蛇虫遍及,绕城而过。
云逍忽向饮秋风道:“九天解灵阵,是甚么?”
城遥见她目中透出迷惑,便说道:“这些是此岸花。红色的又叫作曼珠沙华,红色的则是曼陀罗华。曼珠沙华花开富强,似鲜血铺就于地,便被喻为‘火照之路’,是这冗长鬼域路上,幽灵所能见到的独一也是最后一景。”
“这几百年的风景,就算是赎罪我们也应当赎尽了啊……司典大人,您,但是受城主大人委派而来,要来审判我等?”
他便携了她手起家,还是隐于树后。
老妪看看四下无人,却仍不敢大声言语,只抬高声音道:“公子若无事,还请与这位女人到奴家家中坐。”
弟子们都有些被吓到,却惧于掌门余威,只得依言布阵。
地上世人顿觉又惊又喜,寂流心神一松,竟直直向后倒下。
城遥并不答,只说:“我已寻得叶叔叔地点。”
不想黑衣女子反而笑道:“你此人倒有几分意义,不先顾虑本身,倒还着紧别人安危,却不知是自傲还是自大?”
二人至一街角,城遥尝试凝出水镜,镜中却未见有人,只闪现一片黑红。待要细看,画面略一颤栗,旋即消逝不见。
“你不是非常珍惜这小女人?”
紧接着一袭黑衣如光影疾掠,堪堪扑向群鬼,却不知怎生便即穿透囚牢,只一抬手便要扼住那爱哭鬼的咽喉。
“厥后……”老妪轻叹口气,“若只是如此,我幽都城民却也还不至日趋减少,只是这新城主治下严苛,灵殿黑牢当中,四百年来所关押的,不过寥寥无几。”
城遥道:“那你知不晓得,我们现在走的这条,就是鬼域路。”
清欢不由逐步放松了心神,二人向着正北方向疾飞。
不想那老妪面上却现出惶恐神采,道:“公子,你、你探听灵殿做甚么?”
清欢点头,复与城遥察看其他诸人。
三人隐于房中,有窗正对庙门,正能瞥见饮霜寒正与一众弟子在一起折腾,唯独却不见那女弟子,许是已不晓得躲去那边。却不知到底是何事让他们如此错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