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官陆连续续登门，那些无所谓的人，千叶也只是出于礼数相迎，直到门房来报，燕平郡王霍西云来了。
千叶略一思忖，对晏公子道：“你来迎七王殿下。”
为甚么我晓得你最爱的人不是我，我却还要对你如此固执？
明渊太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，“青夷，我们是这世上最没资格去见怪她的人。”
“我想过了。”虢华夫人道：“我的身材我晓得，躲得过月朔躲不过十五，如果我死了，你在北昭便是插翅难逃，不如趁着我还没有死……”
明渊太子没再说甚么，或许到了此时现在，再说甚么都是多余，都已经来不及。他松开夜华杯，回身坐在虢华夫人备好的那架琴前，缓缓展开十指。
虢国夫人表示明渊太子坐下来。她拿起酒壶，在夜华杯中倒了一杯酒，缓缓推到明渊太子面前，“明渊啊，这么多年了，你向来没有思疑过薄姬吗？”
虢华夫人捂住眼睛，痛苦道：“因为甚么？我抢了她的夫君？可我也没获得啊……白白担了这些年的浮名，就如这虢华夫人的名头，也不晓得到底是为了甚么，既没争到也没抢到，倒白白为别人做了嫁衣……”
她说到这里，果断地望着明渊，“你回南越去吧。”
夜风来往更替，它们没法在亭中集合，但琴音却似被凝在了其间。虢华夫人沉沦他熟谙的端倪，细细记在心头一遍又一遍。在他身后，是她望惯了的灯火透明，那是明渊地点，是赐与她但愿和勇气的明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