式九微却底子没有转头,只是道:“你余烧未退,又是个文弱之人,你比我更需求那件披风。”
式九微直视薛简道:“我在山中救济先生时,从未问过先生是南越人还是北昭人。连我都不在乎这些,先生身为医者,莫非还会因为这些俗世启事,而决定是否救人吗?医者眼中不是只要病患的病情吗?莫非还要先问是那里人,再决定救不救吗?”
“你焦急赶路啊?”
她点点头,“拖不得。”
只是式九微却再未停马,一起奔驰,很快便消逝在视线中。
一夜狂下,雪已积深至膝间。式九微的身形在女子中并不算矮,但是每跨出一步也显得吃力非常。她的侧脸看起来果断而刚毅,仿佛面前的窘境只是幻影,只要不竭前行,便能冲破统统窘境,迎来光亮。
式九微言罢,后退两步,冲着薛简微微一抱拳,“就此别过。”
“可眼下不能走了,你看我的腿便晓得率性的结果了。”
“这冰雪未消,即便马车出行也是艰巨。”
如果随随便便一个坐堂的郎中都能治好的病症,她何必冒险翻越重山,只为寻这位先生而来呢?
式九微嘴角抽了抽,“薛先生打趣了。”
不错,真有求人的模样。不过隔了半日不见罢了,他已经从被她看不起的文弱之人,荣升为了恭敬称呼的薛先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