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少恒说话的时候尾音还带着一些颤抖,较着还没完整从梦中的惊骇减缓过来,交握着双手不安地绞紧着,呼吸仍显得有些许短促。
因为累极的启事,罗少恒前半夜睡得还算安稳,但到了后半夜便开端做梦,梦境很简朴,就是反复循环地梦到当年沈幕城的尸身被火化的那一幕。
他眼睁睁地看着炉门在面前一点点封闭,一扇小小的门,隔开了阴阳两世,把他的爱人关活着界的另一边,而他不管如何也挣不开那只拉着他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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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沈幕城无计可施,干脆将他拉开来,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,将他的哭声悉数堵在嘴里。
罗少恒一回到榻榻米就满身瘫软在上面,连手指头都懒得再动一根。
沈幕城去拿了浴巾过来,将他扶起来用浴巾包住把他身上的水珠擦干,然后替他穿上浴衣。
“嗯。”罗少恒点点头,拉过他的手说,“我没事儿了,你别担忧。”
沈幕城松开他的脚,伸手将他拉进本身怀里,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说:“我很荣幸,您情愿等我这么多年。”
“好点儿了吗?”沈幕城问。
罗少恒深呼吸了几下,将喉头那股逼人的涩意压了归去才缓缓说:“当时火化的骨灰我没有顿时下葬,因为舍不得,想给本身留点念想。厥后有人说这模样会让你不能往生,我惊骇了,怕因为本身的率性害你没法安眠,以是托人选了坟场和日子,还是把骨灰下了葬。”
罗少恒翻找的行动停下来,扭头看向他,神采有些板滞,瞪大的眼睛里另有着触目惊心的惊骇,他看了沈幕城几秒,像是俄然反应过来普通,扑畴昔死死地抱着他,收回一声悲鸣般的哭泣声。
相逢这么久,罗少恒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高兴,不由多看了几眼:“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你如许笑了。”
“放开我!!”罗少恒惊呼一声,猛地从床上坐起来,一把翻开被子下床,拉开床边的柜子,翻找着甚么。
罗少恒这才松开手,但也没放下心来,坐在床上一向看着他去另一边的桌子倒水。
你仅仅用了三个字罢了,我就一败涂地。
他的手心还带着汗,前面这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的,但是沈幕城却明白了他的意义――暖的是体温,冷的是墓碑。
他几次地亲着罗少恒,边亲边哄,把本身会的手腕都用上了,好不轻易才让他情感略微缓过来一点,渐渐止住了眼泪。
相逢这么久以来,即便见过罗少恒红眼眶或者掉眼泪,但是沈幕城从未见过他情感崩溃成如许,他的哭声如同利刃,每一声都非常精确地戳在沈幕城的内心,让他仿佛看到了视频里在疗养院里半夜被惊醒的罗少恒,那样哀痛无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