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言想了想,还是不能这么算了。他低下头去,往那根翠绿色玉笛上吐了一口口水,用手指抹匀了,递到神采乍变的玉寒烟面前:“还你。”
快速掠过的笛身在玉寒烟脸颊上划出一道红痕,她茫然地展开眼来,眸中神采另有些恍忽。
玉寒烟露齿一笑:“放松表情嘛,你归正闲着也是闲着,让吾家调戏一下又不会掉肉。你看,今宵月色明丽,如果一蒙脑袋就睡畴昔了,岂不枉误了良辰美景?”
跟着秦言再一次喝问,玉寒烟才回过神来,看清秦言气愤的神采,道:“秦师弟,你规复灵力了,恭喜你啊!唔……你揪住吾家的衣领是甚么意义,你就是用这类体例来表达对吾家的感激的吗?”
玉寒烟扑哧一笑,低下头去拿起那封手札,双手合拢一按,再摊开时,情书已化为了一堆精密的纸屑,被她顺手丢出窗外,随风散天玄色中。
玉寒烟气得嘴唇直颤抖,一把抢过玉笛,取脱手帕来擦了又擦,咬牙切齿隧道:“好小子,你等着,吾家要给你一个深切的经验……”
玉寒烟从速规复了正襟端坐的姿势。秦言拉过布幔,伸出头去,道:“没事。岳大哥,你们如何样了?”
“我问你,如果我没有规复灵力,你是不是要一向吹到我死为止啊?”
在信中,秦松涛自承出身,说他是安西秦家家主的宗子,辞家西出塞外游历一年,不想半途遭杀手追杀,只得向岳四海寻求庇护,跟从岳家一起东来,此时方能归返家属。这以后,信中语意一转,直白地表达了秦大少爷对玉仙子的钦慕之心,说他一见仙子便惊为天人,恨不得当即表白身份,拜倒在仙子的蓝衫之下,只是又怕会引来杀手给仙子招惹费事,以是才强忍着没有说出来,只能每日暗自写下情诗聊以安慰。秦大少爷的文采果然不错,那几首诗可谓情义绵绵,饱含相思,更勾画出了一个完美的女神形象。在信的开端,秦大少爷殷切聘请仙子去秦家做客,他将以最昌大的规格欢迎仙子。对了,他还在信中隐晦地提到了九龙峰上同门弟子不答应婚嫁的端方,劝说仙子不要跟师弟走得太近,以免引发旁人的曲解……
玉寒烟眼中柔光潋滟,浅浅一笑,道:“唔,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事理。你就当吾家是因爱生恨,见不得你对吾家的欺瞒,以是才忍不住想要脱手吧!你现在规复灵力了,想要如何抨击吾家,吾家都不会有牢骚……”
秦言答道:“刚才是玉师姐在练习乐律呢,只是她天生没这方面的资质,吹得比较刺耳,没有影响到大师吧?”
玉寒烟道:“以是吾家才让师弟帮手参详嘛。你跟那秦公子有过来往,应当晓得他是甚么样的人吧?”
她将那封信拿给秦言看。
玉寒烟点头道:“破而后立,置之死地而后生,这个事理你不会不明白吧?”
秦言顿时明白过来:“本来你都有主张了,那还叫我参详个屁啊!你是在耍我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