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岩到庄园门口时就见着了赵延沛,正巴巴地等着他。车一停他就小跑着过来,没有替他开车,反而上了副驾驶座,关上了车窗的玻璃,然后扣着夏岩的下巴,冲动地吻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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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树有甚么不好?芝兰玉树,多好的寄意。”
赵延沛带他到书房,老爷子在练字,老太太给他研磨。
老太太笑着说:“我腿不好,你得牵着我。”
赵延沛衡量了下,为了将来筹算,还是先忍一时,带他去见二老。
夏岩道:“爷爷,你随便写一幅都是墨宝,这些都给我拿归去保藏着吧!”
老爷子寿辰的前几天,赵延沛就托人送来了一套号衣,红色的西装,遵循他的尺寸定制的。
夏岩感觉他越来越有做昏君的潜质了,“去见爷爷奶奶!”
赵延沛声音里带着点哀告的意味,“阿岩,我派人去接你,好不好?”
――绿衣红袖,哪及得上老来伴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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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着电话夏岩仍然听出他嗓音沙哑,提示道:“嗓子不舒畅就少说几句,闲下来的时候摘两片薄荷叶泡水。”
老爷子笑道:“这你就不懂了吧!珍品就只要一幅,多了反而没有代价。选一幅,别的的都拿去烧了。”
赵延沛决计交代,“甚么东西都不消带,这里都有。”
说最后一句时,他笑嘻嘻地看着老太太。那种小孩儿似的滑头逗乐了老爷子,他屈指在他额头上敲了下,“你奶奶也是你能瞄的么?”
他曾经读过无数密意的句子,比方执子之手,与子携老;比方愿得一民气,白首不相离。却只见过这么一对伉俪,真正做到了:等我老了,白发苍苍了,仍然能陪你一起,执手看花,笑对流霞。
夏岩对书法没有研讨,只感觉都都雅,辩白不出哪幅更好。他看了半天,有些目炫狼籍了,乞助地看了眼赵延沛。
老爷子握着老太太的手,“再陪我出去逛逛吧?一起去看看花。”
“不消了。”他闻声赵延沛的呼吸声滞了下来,心俄然就软了,“我本身开车畴昔,也就两个多小时。”
前人说“绿衣捧卷催题卷,红袖添香伴读书”,是件风雅而风骚的事,可夏岩却感觉不若现在温馨动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