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里、心中都只要那一个身影,再难容得下其别人,只盼着早些达到他的身边,由内侍的带领下,莫知言踏出了她入宫的第一步,一步步向上,一步步离的他越来越近。
堂中有着轻微的群情声,莫知言都当作没有闻声,只听到他语音不高不低却震慑四方的话“南诏礼节没有那么烦琐,可免。”
“真给我面子。”
莫知言只在乎高座之上那人的目光,可透过这不远的间隔,透过那垂挂与前的冕帘,再不能看清他的神采,看不清他的眼,她再也没法晓得他的设法,他已经变得没法一眼渗入,他终究成了高慢的帝王。
车持续进步,穿过第一道宫门,她能清楚瞥见侍卫手持金枪单膝跪地,面带恭敬庄严,迎着她的马车缓缓进入。
热烈的朝堂因为他的一句话,马上规复了安静,内侍用锋利的声音再次宣读着旨意。
凌霁这一起都是护送在身侧的,并没有先行回帝都,直到在达到帝都的前三晚,凌霁才和她分道,先回了宫里,去安排驱逐事件。
如果早晓得结局是如许,可否统统重来?射中必定遇见,兜兜转转还会回到原地。我们只感激在最怅惘的光阴里相逢、相知,我们感激彼苍让相互能遇见。
隔着门帘,莫知言看着宽广平整的街道与沿路两旁的布衣,他们虽是跪着,但一个个孩童还是探长了脖颈,想看破车帘,看清内里坐着的人儿的面庞。
踏完最后一节宫阶,莫知言忍不住微微昂首,檀木宫灯的映照下,终究看到他端身而坐的身影,却不是惯常的锦衣华裳,而是一身灿金冕服,乌黑的发丝束在纯色的冕冠当中,额前垂下九旒的冕帘,投下的暗影微微挡住脸上逆光的神采。
最后一扇宫门已过,皇辇持续往前,不容她再想,不容她撤退,她只能一起向前。
莫啸堂忍了泪,安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