固然说有几扇窗户亮着，但门洞和走廊里倒是浓墨普通的乌黑。垒到了天花板的纸箱占有大部分的空间，叫人在暗淡中一个不谨慎就会绊倒。季山青磕磕绊绊地行走在无数纸箱里，很快跟林三酒之间拉开的间隔就越来越大了；礼包情急之下，脚步磕绊了一下，才叫了一声，火线的黑影俄然停下了脚步，转过了头。
“没错，满是食品和水，”季山青低低地应道，走上前摸了一下纸箱，语气里还带着不敢置信的恍忽。“……天，这得有多少啊？”
从半开的寝室门外，此时正透出去了一阵一阵不竭闪动、让人熟谙又陌生的白光；伴跟着微小的电流声和仿佛很多人一块儿说话的杂音，林三酒想了一会儿，这才认识到那是一台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的电视机。
季山青却背对着她，仰着头一动也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