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毛出去买早餐,黑马拎了一铜壶开水送出去,往铜盆里倒了热水,走到门口,一个回身,倚着门框,看着正在擦牙的李桑柔。
河道司的蔡郎中,吃百家饭长大的,他媳妇家,比他就好那么一丁点儿,他媳妇的陪嫁,除了一身衣服,就是两只银簪子一对银镯子。现现在,在我们建乐城,宅子都买下了,还是座三进的宅子!
金牌一天五百里,日夜不断,不走递铺,走驿馆,驿丁和马都是精干。
“明天我不是去望江驿看看嘛,说是那根主梁蛀空了好几处,我站在屋子中间,就这么仰着头看,一不谨慎,竟然把脖子给拧着了,夜里睡觉帮衬着脖子,又把腰给拧了,现在总算好些了。”
潘定邦一边说,一边来回拧着脖子扭着腰。
“我们七公子在衙门里的时候,几近没忙过。”听喜一脸笑。
“我还是感觉夜香行好,那信客多穷呢!”黑马用力咬着卷饼,嘟囔道。
迎着李桑柔斜过来的目光,黑马脖子一缩。
李桑柔一脸怜悯的看着潘定邦,“你这也太经心极力了!干吗不让他们把大梁拿下来给你看?”
潘定邦也伸头往前,几近和李桑柔头抵头,抬高声音嘿笑道:
潘定邦正趴在春凳上,被一个斑白胡子的老大夫连拍带打的唉哟唉哟。
没走多远,就到了工部分口,听喜带着李桑柔,从中间角门出来,进了靠墙的两间小屋。
李桑柔站起来,本身找杯子倒了杯茶,慢悠悠喝了半杯,潘定邦才算不笑了。
“咦,你还没说,你来这里干吗?”潘定邦恍过神,又问了一遍,这一回,从神情到调子都透着防备。
“河道司?管河道的?这个是肥差吧?是靠俸禄买的,还是?”李桑柔上身前倾,冲潘定邦搓动手指。
李桑柔煮了咸肉丁芹菜叶粥,炒了香椿笋丝、香椿鸡蛋,猪头肉蒸得差未几,拆开切大片,和芹菜一起炒出来。
马递只送信,一天一百五十里,不过马递未几,说是因为马少。
别的的,一年三身衣裳,多数是折钱,说是加上别的七七八八的,统共能拿到六七贯钱,一年!
急脚递少得很,这一起来回,我就碰到过两回木牌急脚递。
到驿马场门口的小饭铺里坐了小半个时候,听那些驿卒说,这几年往北的信儿最多,北边不如何承平,一年到头大小仗不竭,另有就是往江宁城那条线最忙。
唉哟好多了。”潘定邦再扭了几下,舒畅的叹了口气。
大常端起碗喝了几口菜粥。
李桑柔看着赶的嘴唇爆皮的大常,一手拿杯子,一手提茶壶递给他,“喝点水,先洗洗,吃了饭再说话。”
文诚摊手,他哪晓得啊!
饭后,就这份餐食是好吃还是不好吃,俩人又切磋了半个时候。
驿卒的俸给,米是按月给的,一石五斗,米好米坏,就难说了,就是离建乐城比来的那几家递铺,起码客岁一年,就一个月是新米,其他都是陈米,有一个月,米另有点儿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