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赛结束,中午餐后,织女们三五成群,呼朋唤友,有往杭城去的,多数是到西湖边上,好好的玩上半天半夜。
当值的杂役婆子看到范九姑,笑道:“又来一个,瞧瞧你们这些小妮子,一个两个的,起这么早干吗,要乞巧,那得早晨,等玉轮出来才行呢。”
“这是海上过来的?”李桑柔瞄着那只豪华闪烁的千里眼。
“送织机当嫁奁是大当家定的。”孟娘子笑道。
“这夯货,一恍眼,有五六年没见他了。”顾晞感慨了句。
“嗯。”
织坊大门一侧的望楼上,孟娘子一身银蓝,摇着柄团扇,看着楼下的热烈,和李桑柔说着话儿。
她去看过五哥两回,五哥比牛马还累,烧炭烫伤胳膊,半边胳膊焦黑。
范九姑稍一多想,心又跳起来,从速咬一口馒头,一口一口嚼着馒头,稳着心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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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感谢月姐!感谢巧姐!”范九姑捧着红绳,两眼放光,先谢了微胖的脸上一团笑的月姐,再谢巧娘。
“你明天用这根红绳扎头。”巧娘用手里的梳子敲了下范九姑的头,“你月姐客岁扎着这根红绳,得了第七,前年,你梅姐扎着这根红绳,得了第十一,大前年,你兰姐扎着这根红绳,得了头名呢。”
“马大当家给我的见面礼。”孟娘子举着千里眼,细心看着赛场中间。
“另有些人,被天字织坊挑中了,她本身也情愿去,就算嫁了人,也不能再归去了,或是嫁到这杭城,或是织坊给搬场银子,把家搬到织坊四周。
顾晞发笑出声,伸手揽在李桑柔肩上,“西湖那条长堤,我们再动手抢,哪还用抢?连放句话都不消,你就在这儿说一句,是你的,就是你的了。再说,抢到了又如何样?也没甚么意义。”
“洗好脸,梳好头,好好用饭,别急别慌,就跟平时一样,凭你的技术,前十稳稳的。”巧娘笑着叮嘱。
天字号等等工坊的工头们三五成群,说着笑着,细心打量着园地中间的新人,瞄着本年要抢哪个,挑哪个。
“潘定山把杭城运营的极好。”顾晞看着四周的热烈,感慨了句。
院子中间两排洗脸台边上,已经有七八个年纪不一的小娘子,正忙着梳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