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槿这一下更是惊惧,呆呆的不敢转动,待成王将她放在床上,才猛的警悟,双手护胸挣扎起来。
木槿哪敢让人服侍,一叠声道:“不敢劳动女人。”手忙脚乱接过巾帕,想要擦干身子,谁知一动之下满身便如针扎般刺痛,只得任由哪婢女为本身擦身穿衣,将她扶在塌上靠着。
木槿却不看其他,只将一支青玉簪子拿起,紧紧握在手里。那婢女正在迷惑她为何只取那支并不起眼的簪子,却见刘晟睿走了出去,忙躬身一福。木槿一见刘晟睿,当即从塌上滚落下来,蒲伏在地叩首请罪。
木槿独安闲此陌生之地,又碰到如此诡异之事,不由六神无主,脑中一片空缺,双手握紧胸前衣衿瑟瑟颤栗。忽见刘晟睿伸脱手来,惊呼一声,猛得举起手中玉簪向他刺去。
胡太医走进屋来,见床上帷帘低垂,遮得的严严实实,一个婢女上前接过脉枕,悄悄掀起帷帘,胡太医仓促一憋,只见云被下似是一女子,满头青丝如墨铺散。
那女子笑道:“蜜斯仍在成王府,成王殿下命奴婢在此服侍蜜斯。”
为她冲刷头发的女子见她一动,忙停了行动,悄悄按着木槿的肩,温言道:“蜜斯可算是醒了!”
胡太医心下流移,只是皱眉低头沉吟。却听得刘晟睿问道:“胡太医,她病情如何?”本来他终是放心不下,又悄声跟了出去。
那婢女回道:“郡主已先归去了,请蜜斯在王府放心疗养。”
只见木槿长睫轻颤,似用力振翅的蝶翼扑闪着,一个激灵展开眼来,却发明本身正靠在一个若大的浴桶里,满身都浸泡在温热的水中,头部枕着桶沿暴露水面,身后有人正用热水冲刷本身头发。
木槿想起一事:“叨教姐姐,我的发簪呢?”
刘义称诺,刚退出房门,又听刘晟睿道:“且慢,还是本王亲身前去。”
那婢女将一只纤细白净的小手放在脉枕上,复放下帘子。胡太医忙上前将中食二指放在腕间,只觉触手荏弱细致,仿佛稍一用力,便会折断普通。谛听脉相,只觉细弱,只怕一个不济,这脉便不跳了。心道:从脉相看,此女非常年青,但体质衰弱,又有邪风入侵,恐难以病愈。
刘晟睿忙急走两步将她扶起,但见她身着红色银丝夹袄,衣服不太称身,腰处略为广大,更显得弱不堪衣。被温水浸泡后双颊嫣红,那几处被药水灼伤的印记更是红得发亮,显得诡异而鲜艳。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氤氲着一层雾气,更加的凄惶无助,真真是我见犹怜,双手扶着她的双臂,能感到她身子正悄悄颤抖。晓得她此时对本身怕极恨极,不由轻叹一声,接过火狐披风把她包住,一把抱起,走进里间,悄悄放在床上。
少顷,李仁怀站起家来,满面肝火紧紧盯着刘晟睿道:“成王殿下,从舍妹的脉相来看,似受了极大惊吓,又被冻了好些时候,也不知本日在王府里碰到了甚么事?”
刘晟睿跨出房门,却见胡太医已候在那边了,待他见过礼,方指着屋里道:“奉求太医了。”
木槿一听还在成王府,满身不由颤栗起来:“苏姐姐呢?”
刘义忙跨了出来禀报导:“王爷,刚才有人送了名贴拜见,我本想回绝他,但见他还是皇上钦命国之妙手李仁怀,或能为内里女人诊治,便不敢怠慢,请他在偏厅候着,前来通报王爷。”
刘晟睿未曾防备,待得惊觉躲闪已然不及,耳根处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儿,只是木槿体虚有力,这道伤口并不深。
李仁怀也未几言,跟着刘晟睿急步来到暖阁,转过雕花屏风,便瞥见木槿披垂了头发躺在床上,也不知景况如何,当下顾不得虚礼,一个箭步冲到床前。却见木槿遮面的药膏已被洗去,一张小脸烧得通红,脸颊上几处大小不一的红印更是刺目。心中一痛,抬手摸向她额头,动手滚烫,又为她评脉,把过左手,又换过右手,却见她右手紧握一物,细看恰是本身送她的那支青玉簪,不由心中一酸,想把那簪子取下,但她握得甚紧,只得作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