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槿见他说得凝重,心中“格登”一紧,不知为何,竟有些许期盼和严峻。
朱大夫捋着髯毛,轻叹道:“那日老朽为公子诊治,发明导致公子此疾的,除了劳累过渡以外,更首要的启事是公子内心深处藏着事,得不到排解。从老朽行医多年的经向来看,若处理不了公子的芥蒂,再多的灵药也于事无补。因而我便只能开了几味安神祛热之药,统统造化就还得看公子本身。”
清衣江高低流瘟疫伸展,现在过往商船已然绝迹,只要少量官船运粮运药颠末。听得押船的兵丁带来动静,现在清衣江流域多处疫情严峻,大多处所都规定了“病迁坊”,发明有人抱病,便送到“病迁坊”内,每日由专人送一次饮水、馒头、汤药外,就只要医者去看两次病情。每日不竭有新抱病者被抬出来,又不竭有尸身被抬出来,各处百姓无不民气惶惑。
信步走到江边,看着滚滚流向天涯的江水,已规复了碧绿清澈,只是江岸两边另有大水残虐的陈迹。也不晓得站了多久,直看到一轮红日正缓缓沉入江中,将江面照得火红,天涯层层叠叠的鳞云在夕照的返照下,似镀上了一层金边。
木槿听得这动静,心中既痛且感。痛的是从多灾黎好不轻易盼到朝廷赈灾粮下来,本来希冀着回籍重修故里,谁知归去后却有更大的灾害等着他们。感的是朱大夫这等年过六旬的老年医者,早已免除了杂役,尽可呆在这安然之地,但他在听到动静后,却不顾年老决然决然前去区疫区,这仁心仁德,确令人敬佩。
木槿道:“您老过分谦了,我这病让您几副药便治愈了,谁敢说您这医术不高超?”
胡大全不敢怠慢,当即亲身带了七八个精干青年,十里八乡的去收买药材,木槿担忧他们有失,让赵纬林跟从同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