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有人道:“陈夫人,明天再讲一个故事吧。”
手里的竹箫被她抵在唇边,一曲《青玉案》吹出,音质并不好的箫声少了一些婉转,却满满的都是柔情。
目光一转,手里的竹箫映入视线,她微微沉吟过后,忽地一笑,“好,那我再说一个故事。”
说着,商请月轻福了一礼,有些滑头的道:“不过,在此之前,先生可不能唤我商女人了,不然我相公闻声了,可得好一通难过呢。”
久违的称呼。
陈少游走在绝壁边上,过了一道铁索桥,又过了峡谷,这才进了村庄。
陈少游微微沉吟,看向牛村长身后的几个男男女女,问道:“有甚么事?”
商请月垂眸看动手里的竹箫,上辈子,他在韶华光阴里梦见与她白头偕老,她最后却没能守住这个梦。
一世明月所说的故事是她一时髦起瞎编的,以是,老妇人问到女仆人公给男仆人公生了儿子还是女儿时,商请月想也没想的就道:“生了一对敬爱的女儿。”
平话也就罢了,可题目是要编得出故事来啊。
因为他曾命人带话给村长,鱼腥草入药可治瘟疫,若能挖到鱼腥草,便让府兵送去衙门,他用他们的鱼腥草配药先救牛家村。
第七十七章
有的。
说话的是一个书院的夫子,名为金不换,胖得说话都要抖一抖的身躯,斑白的头发,却不过半百之龄。
那以后,陈少游找到村庄里一样染了瘟疫的村长,长谈了半个多时候后,命人送来了几车的米粮,留下保卫的府兵便再未曾来过牛家村。
她没有拂金不换的意,有活着的希翼总比颓废的好。
村里的人见到他,齐齐一喜。
饶是安闲如陈少游,在闻声几百斤的鱼腥草时,眼里也划过一丝笑意。
……
轻笑,扬唇,她看着金不换,“这词,已有人填了。”
金不换赞美的看着商请月,“你那曲子,可有填词?”
“好!”金不换大笑:“就叫《墨上书》。”
这俄然之间,她那里还说得出甚么故事来?
商请月好笑。
她为了松缓大师的情感,竟是瞎编起了故事,当起了平话人。
说话的是一个精力尚可的老妇人。
商请月除了照顾老弱妇孺外,闲时便会在各个小院里走动,或是几句安抚,或是跟大师说谈笑笑。
早上,他收到府兵送去的动静,牛村长带着村民挖到很多的鱼腥草,不过牛村长跟村里的人分歧要求要见他。
“陈大人。”牛村长看着陈少游,欲言又止。
“叫甚么名字?”金不换精力一振。
商请月含笑。
牛村长大喜,佝偻着老腰冲动的说,“我们这里有几家村民都种了很多鱼腥草,一共挖到四百多斤,陈大人,这些鱼腥草真能治瘟疫?”
“商女人,这曲子真好听。”
老妇人跟很多竖着耳朵的人都是一脸遗憾,如何就不是儿子呢,如果儿子多好。
这场梦的刻日是生生世世。
“陈夫人,再讲一个吧,我必然记下,今后好让你说的故事能传给更多的人看。”
洛玉坊外,陈少游怠倦的眼里含着丝丝流光。
不过幸亏,彼苍眷顾,她得以返来,将与他共筑一场属于商请月跟陈少游的白头梦。
人群里皆是拥戴之声。
商请月笑笑,对着说话的人点头,“感谢先生嘉奖。”
“这是一个探花郎跟豪门女的故事……”
直到亲眼看到被洗得干清干净的鱼腥草,他才终究勾起了唇角,“有了这些鱼腥草,起码能比及朝廷的药材了。”
说了一个知名的故事,金不换就要求她把说的故事取一个名字,说是等将来他出去了,给写成一个本子传给爱看话本子的人们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