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语气,竟有着撒娇的感受。
她的欣喜之色还将来得及扬起,他便放下了她,退了一步,淡淡的开了口:“商女人惧高,就别再来此了,此次我帮你,下次可不知会有谁来了。”
而商请月这边,倒是欲哭无泪。
话再次被打断,陈少游有些无法,却还是有礼的等着商请月把话说完。
据商请月脑筋里的影象,沈家除了一个外祖母,没有一个把她当亲人的,看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银子,而那独一把她当亲人看的外祖母,在银子面前,她这个外孙女就显得无足轻重了。
用完早餐,商谨言谨慎翼翼的道:“凝宝儿,等会……你要不随我去沈家拜见你外祖母?”
商谨言赶紧道:“备齐了,没有超越一百两银子。”
哪知刚进饭厅服侍的小词却道:“唐女人一大早就拜别了,说是昨夜打搅了,来日必当重谢,临走时还给了老爷一个金算盘。”
看着那远去的身影,商请月说不出内心是甚么感受,上辈子加这一辈子两世加起来,她从未像本日这般没脸没皮过,可贵厚脸一回,倒是把他逼得远了,本日以后,他再见她,必会对她退避三舍吧?
商请月低头,想到甚么,问道:“爹爹,当初你既承诺了女儿的约法三章,就应当晓得女儿不喜沈家,可最后还是答允了外祖母让我去沈家过年的事,女儿前段光阴没问爹爹,可不代表女儿就真的承诺好好贡献外祖母以及娘舅舅母!女儿只是想着外祖母好歹年纪大了,过年的时候女儿去看望她一面便是替娘亲尽了孝,如何,爹爹觉得女儿是忘了之前的约法三章,还是爹爹本身忘了?”
现在,她实在是真没勇气听他回绝的话,以是才一再出言打断他,但是,她还能说甚么?
陈少游只觉衣袖一紧,商请月便拉住了他的胳膊,“我的丫环怯懦惧高,她不敢过来。”
商请月的手便是一僵,对着他波澜不兴的面庞竟生出了些许尴尬之色,她公然轻浮了,被他所不喜了么?
商谨言心疼了,“摔疼了没有,有没有那里不适,要不要请大夫?”
“不可!”
商请月低声感喟,她是脑筋进水了才会想学唐凝的厚脸皮,才会下定决计丢掉颜面在他面前失了体统。
“……”
“商女人……”
说甚么昨夜打搅了来日必当重谢?莫非不是警告她昨夜她弹的那曲《十面埋伏》被她唐凝记恨上了?
商谨言见她沉默,不由得摸索的问道:“凝宝儿,你是不是感觉礼少了点,要加些?”
她只是一时打动才说出那句话,固然说了她也没甚么悔怨,但是她本来想着,说了那句话她便跑个没影,不管他的答复是甚么,她都不会闻声,归正这辈子她都缠上他了,说那句话纯粹是给他打个号召,让他有个思惟筹办。
唐凝说昨夜打搅了的话的确不假,那么大的动静,也只要外院的才没闻声,不幸她昨夜听了好一会的墙角,耳朵现在还是污的,唐凝害得她大半夜无家可归也就罢了,竟还敢威胁她!
“我去爬了寒山,寒山的日出很美。”商请月坐在商谨言的身边,“爹爹,等了我这好久,饿了吧,走我们去吃早餐。”
商谨言啪啦啪啦的一阵清理后才放动手里的算盘,昂首瞥见商请月微微不洁的衣裙时,问道:“摔交了?怎的如此狼狈。”
见商请月一脸纠结与忐忑,陈少游正要开口,便见她荏弱的看着他:“陈少游,我……我脚抖得短长,回不去了。”
这时候了,唐凝昨夜再折腾也该起了吧?
商请月一笑,忙点头,“山路湿滑,不谨慎摔了一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