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朝阳宫,端亲王脸上的狠戾跟绝望交杂,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关上的朝阳宫,眼里再无一丝情感。
自那今后,端王佳耦时不时的会去看看他,他的父王也再未曾忽视过他。
“皇叔,侄儿晓得您在活力,侄儿当初承诺您,只要您帮侄儿坐上皇位,侄儿便让母后假死出宫与您团聚,可……”
正景帝眼里的阴鸷一闪而过,笑道:“朕要的只要宁清远手中的全部东南大营跟边关的六十万雄师兵符,以及皇家的暗卫令牌,一旦这两样东西到手,朕自会放母后出宫跟皇叔团聚。”
正景帝坐在案前,紧皱着眉头:“如果太后过来,就说朕不在。”
端亲王端起茶悄悄的抿了一口,垂下目光,遮住眼里的暴戾:“皇上这是跟你父皇一样,在用你皇婶威胁本王?”
正景帝大笑:“皇叔不必跟朕装胡涂,皇祖父当初的传位圣旨传位的是你,固然最后被父皇篡位,可他并没有获得那份皇祖父的圣旨,更没有获得那只传天子的暗卫令牌。”
端亲王闻言,眸子微眯:“先皇遗诏、暗卫令牌?”
直到他的父王夺了端王的皇位继位,直到他的父皇夺了端王妃为后,他再未曾见过端王妃笑过。
正景帝赶紧自案前走了下来,亲热的道:“皇叔这但是朕即位后第一次进宫,如何也不派人来给朕说一声,朕去接您。”
“臣拜见皇上。”
转角处,已是太后的墨朝云坐在步辇上,她沉着的脸在看到转角处那坐在轮椅上的人时,蓦地变白。
皇宫的甬道烦复,轮椅的轮子与地板打仗收回的声响格外刺耳。
声音竟抖得带了深深的颤意。
他幼时丧母,因母切出身寒微,他被当时还是寿王的父王王子健所不喜,连带的王子健的那些个女人也经常作践他,好几次他被折磨得奄奄一息都险险的活了下来。
正景帝的眉头皱紧,眼里划过一丝冷意,又极快的粉饰畴昔:“请皇叔出去。”
端亲王王轩仰首,轻笑:“韵儿,我的腿残了,你肯定要站着跟我说话?”
端亲王被一个婢女推着进了殿,他的五官超脱,神采平和,一袭墨色锦袍着身,若不是双腿残疾,定也是不改当年的公子无双之名。
正景帝也不在乎,坐在端亲王的轮椅中间。
“停……停下!”
墨朝云几近踉跄的走出步辇,走了几步却再也踏不出一步。
可她,已不是当初阿谁嬉笑怒骂、肆意萧洒的墨韵了。
张峦躬身道:“应当是晓得了。”
正景帝闻言一笑,给张峦一个眼色,张峦会心,带着殿里服侍的宫人退了下去。
她的眼里满是阿谁对她和顺含笑的人,就如同二十多年前,他们初见时的模样。
彩月也见到了端亲王,赶紧让寺人把步辇放下。
“皇叔以掉队宫不必通传,见朕免礼,若要见母后……”正景帝庞大的看着端亲王:“可每月两次。这是朕酬谢您跟皇婶曾经的恩典!”
端亲王并不愤怒,神采非常淡然:“那皇上无妨给本王说说为何违约?”
正景帝闻言,神采有半晌的恍忽。
正景帝笑了,“宁北候手里的兵权,若非是皇叔,他也不会助我血洗皇宫,没有宁北候掌管的东南大营那十万雄师,我本日也坐不上这个位置。可水能载舟亦能覆州,只要那十万雄师的兵符还在他的手里一日,我就不安一日,毕竟,宁清远忠的不是父皇,不是我,而是皇叔您!他能奉您的号令助我弑杀太子言王,也能奉皇叔的号令弑杀我,如许的人,我留不得!”
端亲王笑了笑:“皇上说得不错,遗诏被我收着,可皇家的暗卫令牌倒是不在我的手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