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成的确是喜出望外，连续声地诘问：“就是说，这钱我随便派用处？”
可关宪这个脑筋灵醒的家伙竟然诘问起他下属的下属：“那请大人示下个时候，等放大假我归家时和大哥说，家里好筹办。”
他让勤务兵把关宪叫出去，趁便再给本身打盆滚烫开水带张洁净毛巾来――他右边的眼睛刺疼得有些熬不住，得用热毛巾敷几次才成。
商成把陈述放到桌上，沉吟着问道：“那年前的各项支出，你们做过预算没有？”
听他如许说，商成也有些错愕。他批准了户科的支出打算了？他皱起眉头回想了一下，仿佛是有这么一回事，不过那份陈述的详细内容他已经健忘了――当时来找他叨教的人实在太多，蒋书办的陈述又都是些和薪饷粮秣发放有关的事件，他也没细看就打了勾用了印。现在看来他当时勾得有些草率了――想不到那竟然是年前的支出打算。他重新拧了张热毛巾，不美意义地对庄宪说：“方才返来时太忙，公事积了一大堆，老蒋的陈述没细看。你记得此中的大抵内容不？”
“这是大人的办公用度。”
庄宪有些惊奇地问：“大人两个时候前不是已经准了蒋书办的度支吗？”
庄宪低垂着视线，恭谨地答复：“是的，大人，公使钱由您随便支派，循例是不需求向户科销帐。”
油灯噗地爆了个灯花，一道突然闪过的亮光把他唤醒过来。他怔怔地望着那盏灯芯就要烧尽的油灯，思路还逗留在对亲人的思念中……
“我大哥说，必然要请大人说个精确的日子。”
关宪现在已经进到书房里。这是个二十岁方才出头的年青人，脸庞五官和他哥很象，却没有关繇那份油滑的油滑，一件湖水绿绸面直襟夹袄清算得利利索索，一进门就先朝他很恭敬地施了个文士礼，说：“前天我大哥来拜见大人，成果大人不在。本来说在寨子里等大人返来的，不过他晓得大人一返来必定事件繁忙，多数没时候见他，就留了一句话：我大哥请大人务必在年节里到家里坐坐……”
庄宪这才放松下来，问道：“这个月的最后汇总还没出来，不过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。不晓得大人想问甚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