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。”孙仲山很必定地说，“突竭茨雄师固然不走马直，但是小股的突竭茨人狗还是常常骚扰，特别是春初秋末，突竭茨狗常常蹿出去劫夺。上月我们还在西马直和他们干了一仗，一次就砍了十六七个突竭茨狗。”
商成一边给孙仲山碗里夹菜，一边问道：“你在马直的环境还不错吧？”
这个题目孙仲山也答不上来。他向来就没传闻过这类环境。没人代替如何办？当然只能接着干下去了……
石头额头上鼓着青筋就要反唇相讥，孙仲山已经端起酒碗说道：“来，石头兄弟，我敬你一碗――拱阡关前要不是你替我挡一下，这人间那里另有孙复这小我。”
孙仲山也不含混，捧了坛子仰起脖，咕咚咕咚就是一通豪饮，黄澄澄的酒水顺着嘴角滴得满襟都是。末端把坛子倒提过来晃两晃，表示本身没偷工减料，这才把酒坛搁到地上，撩起衣角擦嘴，略微充血的小眼睛闪着红光，挨个把三小我打量一回，嘴里呵着酒气道：“我是喝过了。和尚大哥，石头兄弟，另有包家兄弟，你们呢？”
商成哈哈一笑，本身拎过一坛酒拍去封泥，也是一口气喝得涓滴不剩。
“也住这里？”商成惊奇地问，“那我如何向来没见过你们？”
商成晓得马直寨，就在北郑的西北边。他还在霍家堡养伤时，闲谈中就曾经听姬正和范全提及过这处军寨。六七十年之前，马直是当时的燕山卫的最雄师寨，常驻卫军一向保持在三千人以上。为了抵抗南下的突竭茨人，大赵立国伊始就以马直寨为中间，在上上马直川另有西马直川接连设立了五处堡寨，修建起几层防地；又以这些大小堡寨为依托，从本地移民屯田。为了争夺马直川，大赵和突竭茨在百二十里的川道上你来我往打打停停，一晃就是四五十年间。宪宗年间，朝廷还一度动了在马直设县的动机，目标就是要完整在本地的统治和完整本地的防备。可就在设县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，草原上邻近川道口的两处水源地却接连干枯，一条蜿蜒流淌几百上千年的河道，从那今后再没有瞥见一滴净水，只留下一个干枯的湖泊和一条被枯草袒护的河道，昔日牛羊各处的敷裕牧场，今后成为豺狼出没的蛮荒之地。人们都说，那是老天爷活力了，他在奖惩突竭茨狗。没有水源，突竭茨也不再觊觎马直川，把进犯方向转到如其和留镇；也因为没有了突竭茨的压力，马直的驻军也逐年递加，现在全部马直道只要两营的边军和两哨卫军，加起来不过千余人，连鼎盛期间的两成都不及。
看孙仲山的长相和神采眼神，商成绩晓得他的年纪绝对比本身大出很多，不过他也晓得孙仲山绝对不成能任本身唤他一声“哥”，便不再扣问他的年龄，免得大师难堪，随口问道：“你来燕州做甚么？”
石头嘴里嚼着块牛筋说：“孙校尉在马直能有啥不好……”话没说完就被包坎在桌子上面踩了一脚。
在酒楼点席面的时候，五斤装的“四时香”石头要了四坛。先头四人已经喝了一坛，第二坛也下了小一半，商成和孙仲山再各尽一坛，这酒便没剩下多少。石头站起来讲一声“我去买酒”，回身就出了门。
孙仲山笑着说：“我们也住在这驿馆里……”
商成也有些走神，听石头问他话才硬把思路拉返来，伸手在地上抓起个没开封的酒坛，两三下掀了封泥朝孙仲山面前一墩：“你本身看着办。”
说话间石头手里拎着挟着四坛酒返来，还顺道在贩子上叫了两只焦黄酥脆的烤羊腿，都切成细细薄薄的肉片，整整齐齐地码在一个黑漆木托盘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