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医报了一个药名,夏觅的手一松。这味药靖王就有,仰仗夏家和他干系定然能拿到的。心中如此安抚着,夏觅的手却再度死死扣了起来。
低低地嗯了一声,夏觅没再说话,她本意是为了摸索是否真的有下一项任务,现在得了答复却有几分犹疑。莫非是她多想了?
夏觅摇了点头。没有的,如果有的话,此人就不会就此陨落了。想到傅离战死的动静传开时世人所说的天妒英才,夏觅垂下眼死死握住拳。即便时隔多年,她仍然记得此人是如何将她护住杀出重围的。傅离是因为她才丢了性命,她一向不敢忘。
团子的喊声夏觅并没听到,昏黄之间她的认识回归到了十三岁的疆场上。
她是魂体。这只是一场梦。
军医的答复令夏觅霍然间抬起了头,她记得清清楚楚,在她醒了后,夏寻奉告她的是因为无药可救傅离才死的,现在看来竟是有转机。既然如此,为甚么傅离最后还是分开了?为甚么?!
她死死咬着牙,铁锈味在口中化开,掌心传出了狠恶的疼痛,夏觅却好似感受不到一样。
夏觅并没说实话。
就好似扎入心中的一根刺,一碰就令民气神剧颤。夏觅清楚地晓得这一点,却任由它在光阴的流逝中越长越大,也不想连根肃除。
帐子的帘门被人从外翻开,有人边问边走了出去。夏觅眼眶一热,看着来人刚毅的面庞,嘴角动了动:“大哥。”
奔腾的情感好似雪球一样越滚越大,夏觅一步也没动,就眼睁睁看着夏寻派人去寻药,看着床上的傅离渐渐肥胖下去。而后,获得了寻药的兵士半路被击杀的动静。
夏觅心中闪现出一个猜想,被强行压抑的恨意再度翻涌了起来。莫非不但连本身父兄的死,乃至连傅离的死都是天子期近位前就设想好的?
夏觅站在帐前,却迟迟不敢动一步。埋藏的影象越深,挖出来的时候也就越疼。她现在已经认出来了,这个疆场恰是先皇归天前打的最后一仗。
没人听到她的声音。
可贵一见的和顺令团子有些惊奇,小脑袋密切地蹭了蹭夏觅的手,它摇了点头:“没了,宿主快歇息吧!天亮了还要赶归去呢!”
公事公办的发完嘉奖,团子显得很雀跃。困乏一扫而空,它扑棱着翅膀绕着夏觅足足飞了七八圈这才停了下来:“亲,你好棒!”
夏觅眼睁睁看着傅离离灭亡越来越近,却甚么都不能做。时已至此,那里另有甚么不明白?心中好似破了个口儿,吼怒的北风涌了出来,夏觅身子晃了晃,吐出了一口血来。
“缺了一味药。”
“有。”
和帐外分歧,帐子中四下都燃了火盆,明显是暖和的热气却令民气中的焦灼更甚几分。即便没有五感,夏觅也能感遭到氛围中那浓烈的血腥气。在帐门边逗留了一会儿,夏觅微微咬牙走进了被屏风隔开的阁房。
阁房中站满了人,夏觅看了一眼蹲坐在矮凳上的军医,将目光放到了躺着的人身上。床上的人一身玄色的铠甲,现在已经被医者解开。他眉心紧皱着,鬓角被滚落的汗水打湿,映着惨白的唇和被血染红的中衣平增几分孱羸。
夏觅清楚地晓得着统统。
沉重的旧事如一帧帧画卷吼怒而过,夏觅于睡梦中皱紧了眉,眉峰隆起的弧度明示了主情面感的不稳定。团子天然发明了夏觅的异状,喊了几句发明她还是没有动静,目睹四下也没其他伤害它也就由着她去了。
“傅离环境如何?”
公然,团子好似和其别人联络一样顿了顿道,“恭喜宿主完成任务,嘉奖四级晶核一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