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回到永寿宫没多久,刘正就亲身带内侍总管来将永寿宫的人换了个遍,若不是她发怒,恐怕连跟了她多年的嬷嬷都要被换掉。
景徽帝还真没这么想,不过如此能制住倒也好,“母后,后宫不得干政,您归去安生礼佛吧。来人,送太后回宫!“
景徽帝皱眉,只能停止换衣,往外殿走去。
等她想再联络宫外的人的时候已经没人可用,而之前在宫外的人也早就被一网打尽,这是怕她对沈家脱手?
沈无恙把汗巾挂在铜盆上,“那不恰好,今后有兄长护着你。”
“也对,文官不但说话弯弯绕绕,还磨叽,还是别了。”
景徽帝就晓得她第一动机会这么做,就如同当初晓得沈二查到越国后,慌得只想灭口。
要么如何说她烧的香,念的经佛祖不收呢。
此时的她已经换下一身劲装,穿戴淡粉色软烟纱裙,头上也别了一些轻巧又都雅的发饰,想也晓得是被张嬷嬷和婢女们给她打扮的。
镇国将军府真的不把她当沈家人了,二哥和三弟死而复活,本应当是团聚欢庆的日子,那边却连个口信都没有传过来。
太后正肝火高涨,听了这话,心底打了个寒噤。
丫环点头,“夫人,奴婢问过了,本日一整日并没有将军府的人来过。”
“不如夫人明日备礼归去瞧瞧,夫人也好久未见二爷和三爷了吧?”
沈无恙感喟,“曾经父亲还说几个兄弟里,老三你心机最灵透,做文臣也使得,我看老四比你还短长。”
他即位,她获得太后之尊,被他晓得出身后便闭宫不出,给本身套了个礼佛的名头,不过是怕这个奥妙暴光,她没法接受,就龟缩起来。现在晓得越国死了,不但如此,那桩混合皇室血脉的丑事也被曲解,即便今后再有人思疑也不惧,以是,又想要享有太后之尊荣了?
沈无恙和沈不过相视一眼,笑了。
太后骇然瞠目,“你留着沈家是为了制住哀家?”
太后在景徽帝的逼视下,眼神不由有些闪躲,“若没有哀家那般,又怎能激得你去争,究竟证明,哀家的良苦用心没有白搭。”
多年闭宫不出的太后, 破天慌亲身来见陛下了!
“一个公主本身食邑就已经超出太多,又给五城,她如果故意能够自主为王了,更别说另有沈家一门四将支撑,你这是胡涂了!”
景徽帝内心闪过一丝腻烦,“是没有白搭,朕却今后背上窃国之名,半夜梦回,朕总能梦见先帝临终前的眼神。”
……
太后哑然,仿佛不肯面对这事,“哀家现在同你说的是给沈家科罪的事,现在庆国一统,你是这天下独一的霸主,难不成还想留着沈家这个威胁存在不成?你莫要忘了先前是因何而寝食难安!”
景徽帝眼底泛着寒光,要掌管后宫是假,这才是太后焦急来见他的目标。
沈无咎抬眸看去,就看到他媳妇脚步轻巧地朝他飞奔而来,如一只胡蝶翩翩停在贰内心,悄悄一扇翅膀,便可叫贰心痒痒。
“以是,母后若不想受尽天下人鄙弃便安生在永寿宫礼佛吧。”
沈无垢走过来,“二哥三哥可别说了,现在我跟你们打,只要挨打的份。”
他忍不住问,“母后就不感觉愧对沈家吗?愧对先帝吗?”
嬷嬷悄悄叹了声,大女人就是过分拧巴才将娘家的干系搞成如许僵,如果软和些哪能是这类局面。
作为陛下的贴身寺人, 刘正自认练得一张情感不露的面皮,但是听到太后驾临, 他也不由暴露几分惊诧。
景徽帝实在没甚么可说的了,“母后好自为之。”
仆人繁忙的身影,几位嫂嫂迭声的交代,两个侄女正在听归哥儿眉飞色舞地说边关疆场上的事,西边的练武场传来阵阵喧闹声,那是兄长们在比武参议,他置身此中仿佛回到当年父兄归家时的场景,那么热烈,那么欢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