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暝一惊，下认识地要说甚么，肖云飞却率先道：“叶暝，我想说，当时那句话是假的，现在，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……”
这一刻，叶暝仿佛看到了阿谁曾经的肖云飞，阿谁坐在河边与本身谈天的人。
“恭喜你，叶暝，你做到了。”肖云飞浅笑道。
“你杀了那么多人，只是为了……”
“搏斗统统人独活的种子，又有甚么意义？”
“如果我成为了‘神’，高度理性化的我会变成甚么模样？”肖云飞自语道，“我没法设想，但是有一点很明白，我会健忘统统，或者说丢弃统统，就像蜀山仙宗常说的‘斩断尘缘’，这个天下将与我无关，统统的人，统统的事，统统的回想和胡想都会烟消云散。”
叶暝惊呆了。
“我如何能够健忘，我毫不能健忘！”肖云飞的语速不自发地加快，“我不想健忘，我不想落空统统的回想，我不想变成一个只剩下理性的‘神’！叶暝，我想要……我想要像一小我类一样活下去啊！”
这是否是对方制造的幻象？手臂上传来的触感是如此实在，感官和心觉也没有任何异动。
停顿了一下，肖云飞道：“但是我不但愿活下去的那小我……是我。”
用一种淡然的语气，肖云飞开端轻声诉提及来。
“是的，我是用心的。”肖云飞答复，“从一开端，我就筹办让你杀了我。”
“那是骗你的。”肖云飞暴露一个滑头的浅笑，“不表示得断交一点，你又如何会有动力来杀我呢？”
“那为甚么不能是你？”叶暝吼道，“就算是心锚，你也应当晓得我的挑选！如果非得有一小我活下去……”
“在很早之前，我就已经预感到了这个成果，非论是从萨麦尔那边获得的谍报，还是综合本身的推论，颠末无数次的推演，我只能获得一个成果――这个天下只能有一个幸存者。”
叶暝呆住了，好半天，他才道：“但是，你的心锚莫非不是……”
“我没有否定过这个设法，”肖云飞风雅的承认，“这个天下上并没有谁更应当‘活下去’，也没有谁更应当‘死去’，统统不过是挣扎求存罢了。”
叶暝实在找不到任何来由来解释这诡异的一幕，他只能缓缓抬开端来，看向肖云飞的双眼。
“是的，如同王伟一样。”
身为智者，身为超出浅显人类的高档生命，却收回了如此寒微的祈求，能够洞悉万物之理的聪明，却没法维系那不竭落空的人类感情。
莫非说对方已经提进步化，不再将本身与金色果实绑定吗？但是从身躯中传出的混乱暴走的气味来看也并非如此。
在那双本来只要冰冷和冷酷的双目中，头一次充满人道，肖云飞的目光仍然安静，但那份安静中却多了几分温度。
“柔儿姐已经死了，在第二次脑域退化的时候，我重新设置了本身的心锚，阿谁时候我可挑选的工具并未几。以是叶暝，你能够活着，并非是因为你与众分歧，也不是因为你我之间的友情，仅仅是因为当初那一次挑选，如果当时我挑选了其别人，那么现在你早就已经死了。”
第一千四百零四章 最后的布局
叶暝第一次正视面前之人，阿谁运筹帷幄，将统统把握在本技艺中的智者，现在像一个孩子般惊骇着，倔强地攥紧那一丝纤细的感情，将本身紧紧捆绑在这个天下上。
“为了将来的但愿。”肖云飞的话让叶暝一滞。“上小我类期间有一句老话，‘留得青山在，不愁没柴烧’，或许如许活下去确切很痛苦，但只要活着，才有救赎的但愿，才有窜改这统统的但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