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弟弟!呜呜呜!”
“鸿儿,姐姐命苦啊!”她就是不说话,像个受了委曲的小女人,哭起来没玩没了,从进门到现在,天都快黑了,好几个小时,就这么一向守着他哭,哭得贰内心阿谁窝火。
阿兰听话地站起家来,在一旁和顺地施礼。重新站起来,才想到身边的孩子。
“你呀,别哭啦,可别哭坏了。”杨鸿坐正身子,看着那一副生无可恋的呆坐着的姐姐,灯光暗淡,也能看到她红肿的双眼,吸吸鼻子,才重视到,那灯油里竟是放了凝神静气的龙精香,难怪,昔日里谁家不嫌弃这灯油太暗?现在各式百般的灵灯多的是,一颗灵石管好几月都不会暗。
“你这个小家伙!换件衣裳就不认得爹爹啦?”
看一眼那一脸心疼站在一边的老嬷嬷,这是母亲陪嫁的丫环,一贯心疼两兄妹,自从母亲归天,每次碰到事,都是她在筹措,不由心想,不管甚么事儿,家和,万事都会兴。
昔日里,杨明珠是一点委曲都受不得,一旦不痛快,破口痛骂那都是看得起你,直接弄得你生不如死,她就痛快了。哪怕干不过,打了小的就回家找老的。在这类环境下,几个年长的外甥没有长歪,杨家上高低下都狠狠地松了一口气。但这老来得子,再加上样貌好,的确宠上了天,谁都拉不住他长歪的趋势。
杨氏只顾着哭,杨家家主手扶着额头,坐在上座,一张脸阴沉沉,挥挥手,那老嬷嬷就下去了,趁便机警地带走了一干下人,连个添茶递水的都没留下。
“阿修,快,快来见过你爹爹!”
“阿修?”陈康宁走出垂花门,唤了一声。
“她哪儿去了?真是奇特?算了,我现在不想看到她,你姐我啊,现在看到姓公孙的,就浑身不安闲。”悄悄抚了抚鬓角,杨氏摆出端庄的模样,“嬷嬷,我要喝果子羹。咳咳!”
看到杨氏糊得乱七八糟的脸,现在瞪过来,杨鸿忍了又忍,还是没有忍住,笑得拍起了桌子。
小厮出去掌了灯,灯光摇摆,照得他脸上明显灭灭,神采也不再阴沉,此时安静地不像话。
看到那倔强地转过甚捧着书的男孩儿,阿兰急得额头盗汗都出来了,陈康宁却大笑着将他抱起。
“姐,要不先去歇息一会儿?等会儿一家人好好吃顿饭。好久不见面了。”
“啊!”那白衣女子惶恐失措,手里拿着的水杯一不重视,就摔碎在地上,那方才喝过茶的樱唇泛着引诱的水光,昂首看了一眼那缓缓行来的男人,在夏季的晚风里,超出石榴树,又穿过一从芍药花,面带浅笑,当真风采翩翩。一时竟是看得呆了去。
听到她嗓子固然沙哑,但总算中气实足,那老嬷嬷笑着下去了。杨鸿也不由笑起来。这半下午的沉闷,总算突破了。他晓得她姐此人,只要悄悄地守着她,情感来得快去得快。
“嗯?”杨氏眼里就像俄然亮起了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