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个不祥之人。”她俄然说。
段人龙闲逛着脑袋,一舔嘴唇,笑吟吟的:“上瘾倒谈不上。”
金玉郎的嘴唇有些颤,摸索着握住了中间段人凤的手,他哑着嗓子,又开了口:“把他们放到房里,床上,让他们睡觉,然后,放火。”
段人凤也感受他没醒,不过是要诈他一下尝尝。她问段人龙:“我们要不要再和他筹议筹议?”
他偶尔称呼他们兄妹,老是连名带姓的一起叫,仿佛他们年青得在此人间还没位份,都还只是少年的火伴。段人凤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臂:“是我。”
段人龙也转头去看他:“这话是如何想起来的?”
段人龙松了手直了腰:“甚么意义?不埋了,改火化?”
段人龙抬手一揉段人凤的后脑勺:“我不在乎他祥不祥,我就想要那二十万。何况我当匪贼已经当到了头,现在改行做个杀手,也挺成心机。你哥哥我是甚么都不怕,只怕没意义。”
“沾血也是我的手沾血,和你没干系。”
然后她又说:“没事的,睡吧。”
段人凤这一夜都是似睡非睡。
这几小我落了座,金玉郎低头沮丧的,一言不发,也不动筷子。段人龙和段人凤不住的看他,握着筷子也是迟游移疑。陈七爷见状,举杯笑道:“玉郎,来,喝一杯。”
三人结伴拜别,等他们走得无影无踪了,沉寂陈宅的寝室里顺窗户窜出了一簇火焰,那火焰不为人知,直比及一个多小时后,火舌顺着房梁卷到邻居家去了,才有救火会闻讯赶来;及至到了后半夜,大火灭了,救火会进了火场,只见陈宅已经化作一片焦黑瓦砾,也不晓得里头有没有枯骨――玻璃都烧化了,纵有人在,只怕骨头也早化了灰。
最后,段人龙望向窗外,俄然笑了一下:“我说,要不然,我把他娘舅宰了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