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他拉着段人凤的手晃了晃,俯身望向了她的眼睛:“你闻声我的话没有?没事的,真的没事的。我有钱,我养你们。当然——”他赧然一笑,仿佛是有点不美意义:“我丑话说在前头,我供不起你们再这么大赌,不过我们用饭穿衣是够的,如果节流一点,花一辈子都够了。”说到这里他又直起腰望向了段人龙:“真的,我养你们。”
“情面不情面的,我倒是没想过。”段人龙说:“归正我早就当他是一家人了,是我妹夫,也是我弟弟。他和他那太太确切是没甚么干系,我现在也看出来了。”
段氏兄妹听了他这一番话,同一的一低头一闭眼,神情痛苦,像是俄然受了大火的炙烤,痛不欲生到没法说。究竟上,他们也的确是痛,这多么的奇特?金玉郎对他们如许好,他们反而感到了痛,是肉痛,是剧痛。仿佛他们的灵魂一起被金玉郎搏斗了,仿佛他们本是天生天长最不羁的两只妖物,现在不情不肯的、无可何如的、被个神灵生生降服了。
“他阿谁模样,本身都活得糊里胡涂的,甚么样的废料才会靠他养?哥,你想想,这北都城里有甚么生财的路?要不然,我们再到赌场里地痞去?或许能用这五十块钱,赢回五百来。”
段人龙又道:“他说他养我们,本领不大,口气不小。我这么个大小伙子,用得着他养?他养你倒是天经地义。”
“让你来你就来!”连毅在电话里奉告他:“放心,不让你白说,起码付你一笔车马费,你吃不了亏啊!”
段人凤也慢吞吞的起了身,有气有力的咕哝道:“要出门也得先洗把脸啊。”
段人龙一皱眉头——听出来了,对刚恰是连毅。对着连毅,他得格外的有风采,要不然谁都会认定他是输红了眼。他已经没了钱,不能再丧失了名。以是捂着听筒先定了定神,然后他才开了口:“锋老?我现在倒是无事做。昨夜睡得太晚,明天起得也晚,刚刚才过了困劲儿。听锋老的声音,锋老的精气神可比我足很多。”
段人龙不假思考的开骂:“你死你娘的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