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瑟琳咽了一口唾沫，她口干舌燥，浑身颤栗，那是对于六合间不成顺从伟力不自发的畏敬。
即便间隔空中如此之远，那摩擦声仍然让卡瑟琳在巨型眼球上听得毛骨悚然。她不由对身边的冰熊深渊说：“你是否也听到了惨叫声？我感觉听到的是惨叫声，接受惨烈酷刑所收回的惨叫声。”
“不晓得那上面会长出甚么样的怪物来，齿轮城的速率有些慢。”卡瑟琳心不足悸的望着暴露鱼首的庞然大物。她内心深处不知不觉站在了齿轮城的一边。
冰熊深渊的掌击倒是恰到好处地帮卡瑟琳压抑住了黒额鼠的本能，使得她得以咬下那截惊骇手指。
空中上，两座山峦终究撞击到一起。难以计数的零件残骸从地下喷涌到半空中，数量之多之密，掩蔽了空中上的统统气象，仿佛一盆黑油泼到了白布上。
空中上的庞然大物渐渐锻造出了形体，它的头部先从钢水与零件残骸异化的中间肠区伸了出来。那是一只嘴中长满利齿的鱼首，一双鱼眼暮气沉沉，毫无活物的灵动。乍一看，这就是用低劣的模型浇筑出的钢铁雕塑。但是鱼首两侧，烧得火红的两腮完整由铁齿圆盘和铁轴构成，竟然一张一合好似在呼吸。
与此同时，一种令人没法忍耐的金属摩擦声自空中上传来，“嚓嚓嚓嚓”。声音越来越响，如同凄厉的惨叫声。
并且更出乎两个天空中观战者料想的是，齿轮城的进犯远不止简朴的炮弹。络绎不断的机器傀儡竟然沿着炮弹虹桥从齿轮城中杀了出来，飞奔在数百米的炮弹虹桥上。他们形状各别，有的如植物，有的如人类，更多的是奇形怪状——长着翅膀的螃蟹傀儡，龙形身材的牛头傀儡，如蛇般扭动而行的熊状傀儡，大大小小，模样怪诞。
“好可骇的惊骇力量。”这截小手指中堆积着刚才潜入卡瑟琳精力里的惊骇。要不是这类纯粹的暗中力量轰动了黒额鼠的本能，冰熊深渊的那一巴掌可救不了女法师。黒额鼠是来自地来天下的生物，天生具有暗中力量，它的本能对于暗中力量犹为敏感。一向被卡瑟琳压抑的黒额鼠本能，就在刚才俄然狂躁起来，试图摆脱束缚去吞食那些侵入的惊骇。惊骇们大抵是感遭到天敌的存在，一股脑儿地都躲进了卡瑟琳的小指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