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玉回想着在山上的日子,道:“当时候很安闲,每天拿着一壶酒,一个酒杯,坐在躺椅上,吹着冷风,晒着太阳,听着鸟叫声,流水声,漫山遍野开满了花,我就坐在山顶上,看日升日落。”
司空“刷”的一下翻开折扇,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,道:“哎,一码归一码,不能混为一谈,他还从我这骗走了一块玉佩呢!还说甚么是送给我弟妹的贺礼。切,他结婚那天,我送的还少吗?”
墨玉绝望的闭上眼睛,转过身去,幽幽道:“我是一个死了太多次的人了,死对我来讲,就像早上吃的茶点,是甚么味道的已经不首要了。皇上抚心自问,你真的只是思疑罢了吗?安公公如果还没有死,你是不是会把他叫来细细扣问呢?实在你内心深处早就认定了这是究竟,只是你还没成心识到罢了。当你查到我与夜大人早就熟谙的时候,你内心就必定了我和他之间有甚么,因为如果你不如许以为,你内心就不好受。是吗?”
“是,很早就熟谙了。”墨玉淡淡说道。
墨玉站起家来,绕过书案,走下台阶来,背对着他道:“我从没想过要瞒,只是皇上从没问过罢了。”
墨玉惊奇道:“不至于吧!好歹你喝的是我的酒,还是他奉告你的呢!”
“是来跟我讨新婚贺礼的吧!”墨玉莞尔一笑,对着身后的想容点点头,表示她去拿东西。“本来是想过两天再去送的,不过你来了也好,给你也是一样的。”
“哈哈哈,九天玄女就算了,我只是一个浅显人,没那么巨大。自古红颜祸水,都没有甚么好了局,我也不想做,我还想多活几年呢!”
司空翻了个白眼,他们家固然不是首富,但也不缺钱啊!就算要钱,也不是向她要好不好。“说到仲庭,也不晓得他现在在哪,这小子,胆量可真够大的。不过我很佩服他的勇气,做事不瞻前顾后,他有没有说要返来?”
颠末端大半个月的涵养,墨玉的病也总算是好了些。这日里,她被召进文德殿,陪着皇上批阅奏折。殿外的暖阳照进殿里,暖和而安好。
看着他的神采,墨玉无法地笑了笑,“我是不是把你吓到了?”
司空内心伤涩,定定地看着墨玉,喃喃道:“喜好。”如果新娘子换成是她,他会更喜好。
往小杯中斟满茶水,墨玉将杯子递到他面前,悄悄笑道:“请。”
最后这句话,她也对夜天说过。于她来讲,他们两个,都只是过客。她的心,不会,也不能再给任何人了。
“没有,只是风俗了畴前。”墨玉转头,定定地看着他尽是肝火的双眼,淡淡道:“皇上另有甚么疑问,一并问了吧!”
“你们是好兄弟,你结婚,他当然会返来。明天已经送了信给我,说再过两天就到都城了。”
墨玉一边磨着墨汁一边答复,“没有。想必两小我正玩得欢畅呢!他们走之前还来问我要了好多银子,我还正迷惑,要那么多银子做甚么,本来是跑路用的。”
见墨玉说得轻松,司空也松下心来,笑道:“结婚那日,恐怕皇上也会去,你莫非真的不去吗?”
司空太傅是皇上的教员,他的孙子结婚,皇上是必定会去的。不过,她恐怕是去不了了,司空和夜天是老友,当日夜天也会去,皇上是不会让她和夜天再见面的。墨玉摇点头,道:“不去了,我大病初愈,将病气带去你的婚礼上,总归是不好的。再说了,礼品都已经给你了,莫非还要我再筹办一份?”
殿内有一刻的沉默,气愤的气味在沉默中伸展着,背后传来压抑着肝火的沉声,“下去。”墨玉拳头紧握,迈着沉重的脚步,渐渐地走向门口。阳光照在她的脚上,然后是身子上,最后是脸上,照进了她的眼睛里。视野变得有些恍惚,她伸手,放在起家处,挡住了强光。强光挡住了,但是视野还是看不见东西,并且越来越恍惚,越来越黑,最后身子一软,就甚么也不晓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