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7『盖』闲诂》、《校注》皆作『孟』,是也。
#10『难哉』王念孙校作r虽我』。
#8《闲诂》『自』下补『生』字。
但是天下之非兼者之言犹未止,曰:意不忠亲之利,而害为孝乎?子墨子曰:姑尝本原之孝子之为亲度者。吾不识孝子之为亲度者,亦欲人爱利其亲与?意欲人之恶贼其亲与?以说观之,即欲人之爱利其亲也。然即吾恶先处置即得此?若我先处置乎爱利人之亲,然先人报我爱利吾亲乎?意我先处置乎恶人之亲,然先人报我以爱利吾亲乎?即必吾先处置乎爱利人之亲,然先人报我以爱利吾亲也。然即之交孝子者,果不得已乎。毋先处置爱利人之亲者与?意以天下之孝子为遇,而不敷觉得正乎?姑尝本原之先王之所书《风雅》之所道,曰:无言而不条,无德而不报。投我以桃,报之以李。即此言爱人者必见爱也,而恶人者必见恶也。不识天下之士以是皆闻兼而非之者,其故何也?意以难堪而不成为邪?尝有难此而可为者。昔荆灵王好小腰,当灵王之身,荆国之士饭不瑜乎一,固据而后兴,扶垣而后行。故约食为其难为也,然后为而灵王说之,未瑜于世而民可移也,即求以乡其上也。昔者越王句践好勇,教其士臣三年,以其知为未足以知之也,焚舟失火,鼓而进之,其士偃前线、伏水火而死有不成胜数也。当此之时,不鼓而退也,越国之士可谓颤矣。故焚身为其难为也,然后为之,越王说之,未瑜于世而民可移也,即求以乡上也。昔者晋文公好宜服,当文公之时,晋国之士,大布之衣,祥羊之裘,练帛之冠,且直之履,入见文公,出以践之朝。故直服为其难为也,然后为而文公说之,未瑜于世而民可移也,即求以乡其上也。是故约食、焚舟、直服,此天下之至难为也,然后为而上说之,未瑜于世而民可移也。何故也?即求以乡其上也。今若夫兼相#16利,此其无益且易为也,不成胜计也。我觉得则无有上说之者而)已矣,苟有上说之者,劝之以赏誉,威之以科罚,我觉得人之于就兼相爱、交相利也,譬之犹火之就上、水之就下也,不成制止于天下。
但是天下之士非兼者之言,犹未止也。曰:即善矣,固然,岂可用哉?子墨子曰:用而不成,难哉#10亦将非之。且焉有善而不成用者?姑尝两而进之,谁觉得二士,使其一士者执别,使其一士者执兼。是故别士之言曰:吾岂能为吾友之身若为吾身,为吾友之亲若为吾亲。是故退睹其友,饥即不食,寒即不衣,疾病不侍养,死丧不葬埋。别士之言若此,行若此。兼士之言不然,行亦不然,曰:吾闻为高士于天下者,必为其友之身若为其身,为其友之亲若为其亲,然后可觉得高士天下。是故退睹其友,饥则食之,寒则衣之,疾病侍养之,死丧葬埋之。兼士之士尚若此,行若此。若之二者,言相非而行相反与?当使若二士者,言必信,行必果,使言行之合,犹合符节也,无言而不可也。然即敢问今有平原广野于此,被甲婴胄,将往识,死生之权未可识也。又有君大夫之远使于巴、越、齐、荆,来往及否未及否,未可识也。然即敢问不识将恶也?家室阿谀亲戚,提挈老婆,而依托之,不识于兼之有是乎?于别之有是乎哉?觉得当其于此也,天下无愚夫愚妇,虽非兼之人,必依托之于兼之有是也。此言而非兼,择即取兼,即此言兼费也。不识天下之士,以是皆闻兼而非之者,其故何也?
但是天下之士非兼者之言也独未止也,曰:兼即仁矣,义矣。固然,岂可为哉。吾譬兼之不成为也,犹挈泰山以超江河也。故兼者,直愿之也,夫岂可为之物哉?子墨子曰:夫挈泰山以超江河,自古之及今,生民而来何尝有也。今若夫兼相爱、交相利,此自先圣六王者亲行之,何知先圣六王之亲行之也?子墨子曰:吾非与之并世同时,亲闻其声,见其色也。以其所书于竹帛,镂于金石,琢于盘盂,传遗后代子孙者知之。泰誓曰:文王若日若月乍照,光于四方,于西土。即此言文王之兼爱天下之广博也,譬之日月兼照天下之无有私也,即此文王兼也。虽子墨子之所谓兼者,于文王取法焉。且不唯泰誓为然,虽禹誓即亦犹是也。禹曰:济济有众,咸听朕言,非惟小子敢行称乱,蠢兹有苗,用天之罚,若予既率尔草对诸旱以征有苗。禹之征有苗也,非以求以重繁华,干福禄,乐耳目也,以求兴天下之利,除天下之害,即此禹兼也。虽子墨子之所谓兼者,于禹求焉。且不唯禹誓为然,虽汤说即亦犹是也。汤曰:惟予小子履,敢用玄牡,告于上天后曰:明天大旱,即当朕身履,未知获咎于高低。有善不敢蔽,有罪不敢赦,简在帝心。万方有罪,即当朕身。朕身有罪,无及万方。即此言汤贵为天子,富有天下,然且不惮以身为捐躯,以祠说于上帝鬼神,即此汤兼也。虽子墨子之所谓兼者,于汤取法焉。且不唯誓命与汤说为然,周诗即亦犹是也。周诗曰:霸道荡荡,不偏不党。霸道平平,不党不偏。其直若矢,其易若底,君子之所履,小人之所视。若吾言非语道之谓也?古者文武为正,均分赏贤罚暴,勿有亲戚弟兄之所阿,即此文武兼也。虽子墨子之所谓兼者,于文武取法焉。不识天下之人以是皆闻兼而非之者,其故何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