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有”白锦错愕,卸下假装,脆弱如她,无助如她,幼时她服从父母之命是个和顺文静的女子,幼年她凭借夫君之威是个贤能淑德的老婆,她不聪明,她不明白,为何待他温润如水的夫君要将如此滔天大罪安于她身,她看向四周,但愿能找到白氏的家臣,父亲的弟子,可群臣暗惶惑陷于暗影处,仿若阿鼻天国的石像,白锦竟看不清群臣的面相,顿时心生可骇而绝望。
御龙殿前,白锦跪在号称北凛国最赋圣明的帝王脚下,他也曾是她的夫,她的天,她尽力瞻仰,倒是九九八十一道高阶,再也看不清这位年青帝王的容颜,两行清泪终是止不住落下,委曲而绝望道“本宫何罪之有”。
“不,不成以,我怀了你的骨肉,起码留下我们的孩子”白锦颤抖的祈求着,帝王却宠溺的横抱起素衣的女子,不再说话,回身拜别。
“够了”帝王不知何时已走下台阶,苗条的身姿立于白锦之前,白锦情急,双手预抓帝王玄色的蟒袍衣袂,却被帝王不留陈迹的避了开来,他轻侧过身的一霎,白锦尽力用那只无缺的眼睛望去,却也只是看到帝王颈间猩红妖娆的烈焰胎记,他转而悄悄扶起素衣女子,道:“今后你就是朕的妻,北凛国的皇后,这独眸的女子,罪可诛九族,任你措置可好。”这温润的嗓音曾是她幸运的全数,现在却让她如堕冰窟。
“白家交战也是为了……”白锦皱眉,看向素衣女子,却见素衣女子勾唇嘲笑,打断白锦的话,持续道:“你可知北凛有国后白氏善妒虚假,扼杀龙脉谋天下,北凛国帝王至今无所出全仗你后庭种下的避子草”。
“锦瑟无端五十弦,一弦一柱思华年……”殿内琴音骤停,数十名御前侍卫破门而入,肃杀之气瞬息伸展这金镶碧玉的殿堂,刀片上鲜热的红血滴落黛色石阶,腥味刺鼻,“娘娘快……”舒春想唤自小奉侍的仆人快些逃离,却快不过刀剑带来的身首分离,只最后一眼,漫天鲜红里单身站着一抹柔黄无助的身影。白锦因右瞳萎缩,视野极其有限,待她循着声音望去时,两人早已阴阳两隔。她想瘫软在地崩溃大哭,可骨子里的威仪之姿,母性的坚毅,迫使她抱着一方素琴遮住微微隆起的肚子笔挺的僵在原处,任人脱霞帔,摘凤冕,着罪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