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文姬遽然一惊,固然对秋明颇多痛恨,但是她一颗芳心早已倾泻在秋明身上,却也无从变动。颠末这些时候的打仗,她已深知秋明于诗书上才学如何,辞吐既不高雅,学问也不精通,只是言谈间常有惊世之语,又长于讲些小故事哄动她的情感,勉强能够说有杂家风采。如果当众问典,难道取辱于天下。
透过梁上的木栏,蔡文姬瞥见卫觊拱手道:“伯喈公言重了,卫觊传闻公膝下有好几位女公子,若能招得良婿,自可扬申明、立宗府,得传百年。”
蔡邕也早知秋明是个甚么货品,自发卫觊此法也何尝不成,不过女儿既在中间偷听,显见对那秋明已是情根深种,本身倒也不得不偏帮一二。他点头应允了卫觊的发起,俄然问道:“未知伯觎常日所治何典?”
蔡文姬从木隔廊上趴下来,特地换上的盛装已经灰尘到处、黑斑点点,就连脸上也是黑一块灰一块的。小璃谨慎地为她擦洁净脸面,问道:“大人方才问的最后一句,是甚么意义?”
卫觊自发智珠在握,对劲道:“以卫觊观之,秋明固然能做几歪诗,但终不登风雅之堂,各家饱学儒士也未曾闻其有游学问道的经历,想来不过一欺世盗名的碌碌之辈。伯喈公可广邀名流作一文会,于会大将秋明唤出诘以文典之事。大庭广众之下,秋明如果理屈词穷无从作答,必惭愧而退,再不敢来胶葛文姬公子哉。”
蔡文姬见秋明并没有叫住本身,仿佛毫无挽留之意,不由更是悲伤,掩面奔到花厅里,泣泣哀哀盘桓了好久。正哭时,丫环小璃仓猝忙寻来,仓促道:“阿姊,内里有个小郎,自称是河东卫氏,前来拜见大人,大人与他相谈甚欢。婢子听他们数次提及阿姊之名,特地潜来奉告阿姊。”
蔡邕想此事尽人皆知,也没有甚么可坦白的,因而悄悄点了点头。
蔡文姬横了他一眼,眼波流转道:“你本身在内里惹下的风骚佳话,却来问我,是何事理?”说完又白了他一眼,气呼呼地扭身出去了。8Ω『 ┡ 1中文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