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拉拢民气有点晚，但是总比没有强，楼础悄悄佩服父亲的定夺。
“能帮到刘先生是我的幸运，只怕力有不逮。”
楼硬大怒，“我与沈大喝了半天酒，他竟然只字未提此事！”
楼础也笑了。
楼温正与楼硬扳谈，见到十七儿返来，道：“你来讲说，陛下真想撤除皇甫家吗？”
刘有终告别，走出几步，俄然向前一冲，几乎跌倒，楼硬体胖不便，楼础离得也更近些，忙上前搀扶。
“顶着这句话，我被人嘲笑多时，便是现在，也偶尔有人提起，实不相瞒，都是嘲笑。”
楼础不太了解，刘有终看得出来，又笑道：“这类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，总之大将军就是这类人，我做出预言以后，大将军有几年不见你吧？”
刘有终像是没看够普通，又盯着楼础打量多时，嗯嗯两声，却不做解释。
楼础答复不出来，楼硬想了一会，“还是刘有终说得对，这就是陛下对几位重臣的摸索，表示好的持续掌权，表示不好的回野生老，父亲，我们楼家可得持续掌权，一大师子人都希冀着父亲呢。”
楼础吃了一惊，半晌才道：“刘先生不是凭嘴用饭，靠的是眼睛啊。”
“嗯？甚么玩意儿？”
见父亲主张已定，楼础不想再多说甚么，更不会提起沈耽“换朝”的建议。
楼温笑了一声，“我能够没你小子那么多心眼儿，但是我向刘有终学会一招，千头万绪的时候，多想人，少想事。除非你能直接探听到本相，不然的话，事越想越乱，人倒是越看越明。我不晓得陛下究竟存着甚么筹算，我看不透他，但我能看破老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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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剩下我们父子二人，你能够说了。”
刘有终笑道：“我阿谁预言的奇妙之处就在于，能让楼公子在诸兄弟当中显得与众分歧。”
“据沈耽说，邵君倩在去三哥府上之前，去过沈家，但愿他们兄弟二人尽快前去并州，请回沈牧守，代替萧国公曹神洗掌管禁军。”
刘有终已在等待，马车却没有停在门外，明显是步行而来。
“瞧，大将军还是惊骇你身边的亡魂，直到传闻你统统普通，觉得亡魂已去，才肯见你。”
“没人想听假的。”
“沈耽到并州以后，将会力劝沈牧守按兵不动，他但愿大将军也能尽快西征，阔别洛阳，然后再做筹算。”
“好，待会在你家见面。”
“给我一个特别的预言，能让大将军心安？”
“有劳先生。”
“所谓陛下在摸索重臣，是谎话？”
“立即出城，让楼家那群废料放心，再替我犒赏将校，就说……就说是感激他们对楼家人的照顾。”
“哈哈，还是你会说话，你家住在那里？”
“运气一半好、一半坏，这也是我们常用的手腕，不成将话说死，要给预言留个后路。楼公子越特别，大将军越心安，因为他会感觉吴国公主的亡魂在你这里，而不是他那边。”
刘有终笑道：“说老就老，师父说我六十岁以后腰缠万贯，不堪重负，我还为是功德，本来是说我会得腰疾。”
“耳朵？”
楼础有很多话要问，最早出口的倒是这一句：“刘先生当年为何给我留下那样一句话？”
刘有终笑得更加欢畅，半晌方才停止，“我来这里，不但是为了话旧说‘实话’，还要请楼公子帮个忙。”
“然后被人说我想造反？老沈返来也好，他管城内禁军，我掌城外西征之兵，两家联手，真是‘万无一失’。”
“我跟沈牧守甚么干系，用得着你来传话？”
楼硬自出世以来，眼睛从没瞪得这么大过，“一库……父亲说一库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