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桓深深吸了一口气,道:“门生晓得了,谢先生明言。”
李桓闻言微微皱了皱眉,仿佛不太对劲,持续问道:“若非入得李府,如何?”
“您但是指军中那些个文官?”刘昭反问道:“按例督军确需过问,可现现在军中民风如此,您可希冀得督军按例行事?”
“而入府院当保护若赶上店主脾气尚可,便可寻得一分面子,如果店主脾气卑劣,便与奴婢无异。”说着,刘昭抬头叹了一声,接着说道:“武修者最是不喜加盟镖局商行,将头束于腰间调换微薄报酬,说不得哪天便会丢了性命。”
“这……”李桓倒是不晓得该如何答复了,转而说道:“即便参军有望,投入镖局或是觅一地开设道场亦可,何需忧愁出息。”
“既然桓少爷对此有些许兴趣,鄙人便细细说与您听。”刘昭微浅笑了笑,道:“似我等闲散武修之人,出息大略与您所说无异,或投身军旅,或加盟镖局商行,或开设道场,抑或入权贵府院当保护,如若粘得些许墨水,还可考取武举人。”
“此事你从何得知?”李桓问道。
“绯妤,你说这世道是不是性命比泥贱?”李桓幽幽地说道:“偌大一个五道屯,为了戋戋几里田宅说屠就屠了。堂堂御气境强者,竟然谋不得一个好出息,只能靠运镖挣得些许破钞,这世道如此残暴,实在是让民气惊胆战。”
当李桓醒来时天已经大亮,驿站内里传来了行地龙马的嘶鸣声,想来是保护们在整修车队顿时便要解缆了。
“既然卖身为奴了,那么是生是死本身也说了不算。”绯妤接下话来,道:“当年我父母把我卖入李家前,在李府后门待了大半个月,看到没有抬尸人出入,这才放心把我卖到府里的。我远亲家里听闻在杨府开价高,把家里三姊妹都卖到杨府,现在就剩小的还在,两个姊姊早就没了。”
“这……”李桓顿时哑口无言。
车队一起往帝都驰行,李桓每天早晨都会到驿牢外跟刘昭扳谈,扳谈的时候不长,大抵也就半个时候,毕竟承诺了陆教习要好好做早课,以是也没有熬夜。